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还偏偏就这么古怪,项大通为人,一向以文雅自夸,以高洁自矜,一般情况不难为人,但也不帮人,他同曹小强的关系,真的非常一般。讀蕶蕶尐說網
项大通的妻妹多敲了恒泰三十万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就偏偏装做不了解的样子,在阳光小区的筹建过程中,他基本上是属于算盘珠子拨拉一下就动一下那种,平日里对曹总也是不冷不热的。
尤其让曹小强郁闷的,就是今天,陈太忠在阳光小区飙,项区长先是隐隐有推脱之意,推脱不过也是随便问问就完了,连个所以然都不向他交待一下,似此情况,曹总怎么可能没点意见
当然,曹小强报出这俩人,也有考校陈太忠的意思。
虽然项大通没帮成曹总,但曹总还是知道了,陈科的关系目前就在横山区,姓陈的你不是能吗那我报个横山区的区长出来,你想怎么着,随你啦。
至于说刘立明,那却是级别在那里放着呢,项大通只是个正处,刘立明却是正厅,陈太忠你要是敢打刘主任的主意,那我曹某人就只有“佩服”两个字儿了。
他正美不滋滋地看着陈太忠,期待着对方灰头土脸的表情呢,谁想那厮居然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曹总,你说的白字黑字是什么啊他俩写的条子”
“不是条子,是收据,”曹小强自然要解释一下,那二位跟他不但不熟,还没什么统属关系,“他俩怎么会写条子我是说,我这儿有当事人的收条啊,他们收了拆迁费。总要留点什么吧”
,没啥用嘛,陈太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是刘立明和项大通亲手写的条子,那真的没什么意思。
曹总自然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了,肯定要分辩一下,“他们的拆迁补偿,远远过市里规定的标准啊,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啧。”陈太忠咂咂嘴,一时有点意兴索然,于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算,好吧,聊胜于无吧,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拿给我”
“拿给你”曹小强又吓了一跳。随即很坚决地摇摇头,“这些东西公司都下账了,原始凭据没办法拿出来,要不给陈科你一个复印件”
“我要原件,你拿复印件下账好了,”陈太忠地回答。一点都不客气,两年多以前的帐了,谁还看啊
看到曹总有点迟疑,陈太忠少不得又得寸进尺一下,“真的曹总,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跟我说就这俩人跟你这儿弄了点好处,我估摸着。你是跟这俩人不对劲吧再多的还要我说吗”
他这只是敲打敲打的意思,人家把嘴闭得那么严实。估计再掏出点东西也不现实了,当然原本他可以不说这些,但眼下开口用意很明显,就是敲出这两张收条的原始件来。
“这个”曹小强低头沉思一阵,终于狠狠一拍大腿。抬头看看陈太忠。“好,陈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担心陈太忠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写收条的毕竟不是那二位的直系亲属,丫真要拿这东西达到什么目的,似乎也不是很容易地。
当然,更关键的是,曹总觉得,自己没将那些干股持有人的身份和所占比例说出来,应该是打消了对方事先策划好的某些算计,虽然他在他看来,嘴上说说更不具备什么效力,但官场中的云谲波诡,他也是深知的。
既然猜不到目的,那曹总能做地,就是尽量不按对方设计的套路走,“避实就虚”他总还是会的,所以别看他似乎很是下了点决心,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陈太忠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不过他笑容里有些许的不屑,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了跟我做朋友老曹你还差点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吕强,“太忠,这个月十号,水库地揭牌仪式就要举行了,有兴趣参加一下没有”“不是吧这么快就修好了”陈太忠对这个消息有准备,不过,水库修不了这么快吧“老吕你不要祸害我啊,你想想那个名字,我合适去吗”
“怎么可能修得好啊不过主体是差不多了,”吕强轻笑一声,“这不是白凤乡政府要做年度工作总结吗所以让我尽快把水库的名字定下来,呵呵”
“好了,不跟你客气了,你不来是最好的,”吕强止住了笑声,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话了,“不过,你可得帮我找俩够份量的客人,我吕某人好不容易做点回馈社会的实事儿,那是要大力宣传一下,不要寒了我们这些热心公益事业的商人的心。”
“你这不是废话吗”陈太忠笑嘻嘻顶他一句,哥们儿我还指着这个成名呢,“不过,请谁和通过什么渠道请,那我得好好想想。”
他必须要考虑避嫌,炒作是应该的,但要是炒作得不好,被人现了,那可就成了丑闻,难免要贻笑大方了。
放下电话,他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一位老总呢,正要抬手请其上路,猛然间却意识到一件事情吕强是卖水泥地,曹小强是盖房子的,那啥比较相得益彰嘛。
“曹总,忽然想起个事儿来,”陈太忠一拍自己脑瓜,“我这来电话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