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西尔维娅提出要帮忙收拾,但被他拒绝了,吉良看了一眼她的手。
“你的手很漂亮,做这种事情可惜了,还是让我来吧。”
一会儿吉良还要开车送她回去,他的别墅在杜王町东北部靠海的岸边,离小镇中心确实有点远,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什么车了。
她只好坐在客厅里,听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西尔维娅盯着自己的手,来回翻着手心与手背观察,最后不太理解地挑了挑眉。
那确实是一双保养的很好,一看就是从来没做过什么家务的手。
可人总有一天要学会自己做事啊不过无论是谁,吉良未来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才对。
回去的路上他又询问了一些曾经在学校的事情,西尔维娅根据回忆挑了些重点的讲,学生不听话、又有教学压力,最后吉良也赞同了她换工作的想法。
“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联系我。”
“当然。”
西尔维娅推开车门,一只脚迈出车外。
“今天谢谢你了。”
金发男人颔首,她关上车门,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于是那辆车便慢腾腾地启动起来缓缓开远。
目送着吉良吉影离开,西尔维娅才回身向家里走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几乎一直以来都是谈论她自己的事情,工作、生活、日常,而吉良吉影似乎鲜少透露自己的一切,
就算是谈话也是她说的更多一点。
似乎自己真的下意识把他当做了可以依靠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她以前可没有这种话多的习惯,这是属于朝雾弥生的潜意识。
西尔维娅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来没有一次重新开始让她觉得这样迷茫而复杂,不仅身处一个诡异的小镇,还完全看不清未来。
正当她随手翻看邮箱里有没有新的账单时,余光捕捉到不远处的一个黑影似乎晃动了一下。
下意识看过去,却早就没有了柱人时的视力,黑暗让她看不太清究竟是什么,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应该是被风吹动后晃动的植物的阴影。
西尔维娅停下手里的动作,打算明天再仔细查看,合上邮箱的盖子,她整理了一下挎包便快步往家里走去。
然而那块黑影这次却真正动了一下。
她吓得顿住脚步,看清那个显著的发型时才松了口气。
“仗助君你吓到我了。”
“抱歉。”
大男孩沉闷地声音传来。
“我看到你从车上下来,本来想着与其等你靠近之后可能会吓一跳,还不如先走出来预警一下,但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
“噢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她微微偏头打量东方仗助的神色,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怎样,眼底微微发青,一点也没有平时健气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手指上下滑过挎包的袋子,西尔维娅犹豫着走上前两步,小心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仗助君”
今天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天,难道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日本的校园暴力和霸凌一直是很严重的问题,s市尚且如此,这种更加保守一点的小镇更是这样,通常高年级和低年级之间有很大的矛盾,这也是老师们常常头痛的一个问题。
但看东方仗助这种体格似乎不像是会吃亏的样子啊可西尔维娅还是关心地多说了几句。
“不想和妈妈说是吗如果你有任何想说的话,你知道你可以对我说。”
“我不知道。”
东方仗助迷茫的说,她还从来没在这个男孩脸上看到这样困惑的表情。
“只是这有些复杂。”
西尔维娅比了个手势。
“要进来谈一谈吗我可以为你泡一些喝的,如果你想的话。”
高中生的右脚微微抬起来一些,紧接着又重新踩到地面上,仿佛在做剧烈的心里斗争,西尔维娅抬起眉毛示意没关系。
最终他还是快步走到了她身边。
“好吧,谢谢。”
他说,她给了仗助一个鼓励的微笑,转身把钥匙插入锁孔,打开门示意他先进去,然后随手打开灯。
“所以发生了什么”
背对着他冲泡可可粉的时候,西尔维娅抛出了这个问题,没有正面的目光接触,他也许会更愿意讲出那些难以开口的事情。
对方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她只是耐心地用搅拌棒把可可粉充分均匀地搅拌开,没有急着再次提问。果然,没过一会儿仗助就低声说。
“今天早上有一个人找到我说他是我的外甥,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会突然联系”
西尔维娅提起搅拌棒,轻轻在杯壁上磕了两下,甩掉那两滴液体。
“不知道,好像是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