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扶风今日怎么样了”顾卿烟做到扶风床前,看着扶风依旧没有血色的脸。
冬生道“昨日烧降下去就没再烧了,夜里不清不楚的说了几句话,属下看没什么异常就没惊动大夫。”
“说了什么可曾听清”
冬允摇摇头“说的含糊,也断断续续,只一会儿便没了。”
顾卿烟看了看一旁桌上摆着的药,已经下去了一半,看样子自己进来前,他们喂过药了“如今药能下去了”
昨日听说扶风喝药是件难事,一碗药能喝下去一半,还得再吐掉一部分,总共也就没几滴能起效果的。
“是,一点一点的喂了一半,幸好没吐出来。”
顾卿烟点点头,抬头便见扶风床头的那把暗刀,于是朝着扶风说“扶风啊,你已经睡了好些天了,那把暗刀上的血迹都已经变了颜色了,你该醒了。”
冬生看着低眸的顾卿烟,看着躺在床上的扶风,又看了看那把暗刀,它就在那里,只要扶风不醒,它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不甘、愤恨无处宣泄。
顾卿烟说到底内心的自责心结一直没能解开,虽然有所缓解,可终究没有放下,人之常情,一时间也不能令她放下。
他们虽经历过许多打打杀杀,可这一次却是他们付出相对惨痛的一次,重伤到躺着昏迷不醒的,伤到狼狈的,侧面打击了他们曾经的骄傲。
所以屋子里忽然无话,几个人,各有心思,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在弥留间陆陆续续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对他的呼唤和期盼。
在一片昏暗中渐渐看清楚远方出现的身影,然后自己与他们慢慢靠近,拨开眼前的迷雾,看清了他们的面容,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是啊,自己已经睡了好久了,胸口的痛隐约传来,好像伤口也在叫嚣着不甘,身为石门的暗卫,怎么可能就因为一把插入胸膛的暗刀就这么泄了气呢
刀上还有自己的血迹,他要亲自拭去,然后再用新的血祭献这把暗刀
眼皮很沉,便将全身的力气慢慢汇聚,胸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耳边的呼唤忽然开始变得焦急
顾卿烟不知扶风在沉睡中已经有了意识,只是忽然看见他胸口开始渗出血,本想检查一下,却见血越来越多,冬生也吓了一跳,忙上前检查。
“扶风,扶风。”顾卿烟看见扶风眼皮有动静,呼唤他的声音因为担心伤口开裂而显得焦急。
冬生剪开了一段纱布检查伤口,发现扶风胸口紧绷似有蓄力的样子,伤口刚刚开始愈合的地方因为用力而被撑开,冬生叫道“快去叫大夫。”
顾卿烟见状,一时慌了手脚,以前身边有宗越在,这种时候宗越就是顾卿烟的定心丸,可如今顾卿烟眼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心下情绪便有些崩了,但好在顾卿烟尚能克制,还有一丝理智支撑。
杵在床边,顾卿烟也顾不得许多,抓着扶风的手,尽量想要说些话安抚扶风“扶风,扶风,别伤到自己”
冬生在想办法先帮扶风止血,顾卿烟一边安抚扶风,一边给冬生打着下手。
寒岩还未进门,便听见了顾卿烟慌张的声音,本来轻快的步伐瞬间变得大步流星进了屋。
听见脚步声,顾卿烟原以为是大夫来了,满怀期待的抬头看向门外,见进来的是寒岩的时候,眼神中有了一层失落。
看见顾卿烟如此表情,寒岩有一瞬间的心痛。转而看见顾卿烟焦急的样子,更多的便是心疼。
“叫大夫了吗”
第一时间查看了扶风的状态,寒岩问冬生。
冬生点点头,转眼便见冬允拖着大夫进来,还没等让大夫多喘一口气,便把人拉到了床边。
顾卿烟紧张焦急的双手紧握,寒岩看见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把她拉到一边,把人按进自己的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一边轻声安抚着顾卿烟,一边看向大夫正在诊治的扶风。
大夫正让冬生扶起扶风,然后从针灸包里取出一根银针,找了扶风的某一穴位,一针下去,扶风开始渐渐放松。
大夫转而向冬允道“有劳公子帮个忙,一起帮着重新打理伤口。”
冬允应下,朝寒岩点点头,寒岩便强行先把顾卿烟带出了内室。
顾卿烟身子颤抖,这是她这几天来已经数不上来的第几次了,寒岩又心疼又无力。
顾卿烟这个丫头,大大咧咧是没错,可心思情感也颇为细腻,凡是被她放在心里的人,那是一点差错都不容有失,不然就仿佛触动了她的某一禁忌,让她失控。
寒岩之前也没发现,是这些日子与桃花涧往来频繁,去了趟石门,又更深的了解了顾卿烟,这才一点一点知道了明白了理解了这些。
他知道,现在和顾卿烟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能让顾卿烟冷静下来的,只有扶风无事的消息。
所以,他便只能紧紧的将顾卿烟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哄着。
顾卿烟哭不出来,毕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