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懒懒抬眸，看到的就是离玥脸上挂着的得意笑容。

她看都看腻了。她也发现，她已经没有那么在意离玥拥有她的容颜这一件事了，她发现，这个人拥有这张脸也改变不了她丑陋的事实。

在向晚眼里，离玥就像整容失败且演技极差的演员，脸上的表情木讷而僵硬，更可怕的是不协调。

再好的容貌，也抗不住离玥这诡异的表情。

而她想撕碎离玥的脸的冲动越来越浓烈了，如果不是她还恢复完全，如果不是……她还想苟且偷生。

向晚忍，可她觉得自己迟早忍不了，就像现在，离玥的脸就凑在她跟前，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一抬手，就能撕碎。

“看着你这么惨，我就特别舒服。”离玥的眼睛瞪得老大，喉咙发出低低的娇笑，听上去分外怪异。

向晚垂下一双眸子，看都不想看离玥一眼，那女人真的太辣眼睛了，她怎么能把自己的脸糟蹋到这种地步！

离玥却不肯放过向晚，她强迫向晚抬起头，让向晚直视自己。

她恨恨地说道：“你这一辈子，只配被我踩在脚下！”

离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角咧得很高。

向晚沉沉看着她，眼里似有无数个漩涡，离玥没有发觉得，向晚的眼里有光芒逐渐变质……逐渐异化。

“嚯！”

离玥没想到，甚至向晚自己也没想到。

向晚对离玥出手了。

那一巴掌，狠厉决绝，直接甩到离玥脸上，长长的指甲刻意扫过，划破了离玥的面颊，立刻绽五道血痕。

向晚没有控制住自己。

她下的手，还是狠手！

离玥不可置信地瞪着向晚，然后捂着脸疯狂尖叫：“我的脸！我的脸！”

离玥居然找向晚算帐，只是捂脸尖叫，就是向晚……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向晚盯着离玥那双眼眸蓦地睁圆，她完全就是震惊的模样——

向晚在离玥脸上抓出了五道血痕，她的手仿佛像钥匙，打开了一个不得了的箱子，离玥就是那个箱子。

她亲眼所见：离玥的面容从被她抓到的五道血痕开始，逐渐龟裂碎开，碎到一定程度，那些碎片悉数掉落……现出了另一张陌生的面容。

同时，向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丝丝冰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摸到的……竟也是碎片。

向晚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没想通事情发展的态势。

什么情况？

离玥的脸，不是离玥的脸，离玥还有另一张脸。

而她的脸，也不是她的脸，她也有另一张脸，只是现在她还没有看到那张脸的全容。

向晚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在离玥的惨叫声中。

离玥一脸仇恨，惨叫着就要往向晚的方向冲来！

向晚虽说没有绝世身手，但区区一个离玥，她还是利落地躲了过去。

离玥不依不挠，怨毒地瞪着向晚，像恶鬼索命，五指成爪，狠厉地抓向向晚。

向晚还是可以躲过去，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面前，多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