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冲向晚来的,他阴鸷地看着她手里的馒头,冷笑道:“看来还有不怕死的!”
男人的模样异常俊美,棱棱角角分明,但他太过阴冷,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气质,而不是他的容貌。
“去,把她抓过来。”男人举手投足都及其优雅,他号令一下,他身边的人朝向晚走了过去,就要捉起她。
向晚的第一反应是跑!
可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此情此景此境,她就是跑,又能跑去哪?
她下意识撇过头看向身侧的小女孩,那双凤眸她再熟悉不过,那张容颜她很何其熟悉。
她捕捉到了女孩眼中的幸灾乐祸,眯着一双眸色,问她:“为什么要害我?”
女孩一愣,却是没有说话,她转开了脑袋,没有再看向晚,仿佛刚刚害了向晚的人不是她一样。
男人说的捉,不是向晚观念中的捉,男人的“捉”,是把她打晕,之后向晚便不醒人事了。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一个极其豪华的房间。
装修偏古老的西式风格,处处都显示着主人的奢华和精致,只是光线有些昏暗……向晚扫了一圈,看到窗子被黑色窗帘布遮掩住了。
这里……是哪里?
她又一次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不像之前脏脏的,但还是之前的大小。
她的目光触及身上的衣裙时,忽地闪烁了一下。
黑系的蓬蓬裙,和现代的lolita小裙子有异裙同工之妙,房间里有一面全身镜,向晚看了一眼裙子,然后走了过去。
镜子里的女孩,面色是营养不良的苍白,和她之前见到的男人不同,那男人的苍白似乎是天生的,而她的苍白,却是略显病、态的。
镜子里女孩的脸,对于向晚而言何其陌生,她抬手,指尖划过自己的轮廓,眸底划过一缕缕不解。
她犹记得,她在阳台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怎知一觉醒来,周身大变样。
她既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敏感的嗅觉告诉她,她正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而究竟多危险,她也不知道。
心脏惴惴不安地跳动着,她尽量使自己冷静了,但……还是有几分慌乱。
“你是谁?”她启唇,镜子里的女孩,也跟着启了唇。
她不解地皱皱眉头,镜子里的她也皱皱眉头。
“你到底是谁?”
其实这张脸也不算差,就是不怎么比得过她自己的脸罢了。
看面容看身高,她现在……估摸着十三四岁的模样。
“我叫向晚,你叫什么呢?”
“我为什么会成为你?”
以及,为什么那个小女孩,长了她小时候的容颜?
向晚抿了抿唇,面上浮起一丝愁苦。
她自认是无喜无悲的性子,面对这种情况,破功了不知几次。
向晚没再看镜子了,越看越槽心,不看还好受点。
她走到房间里唯一的窗子前,撩开窗户,看向窗外的景色,然后,她震惊在了原地——
这是一幅多么诡异不和谐的画面,耀眼发烫的阳光,肆意生长成一片一片的黑色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