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情者,那么也只是在水星上增添了一个看上去牵强附会的张贴。如果你为了增加可信度,就不得不详细解释当时的情况,乃至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不觉得你会在匿名平台上泄露个人信息。”
如他所言。他当然考虑到了风险与如何确保自己的神秘迷彩周全。
“你完全可以给我一台没刻字的手机。为什么”
赫尔墨斯很坦白“为了测试你是什么样的人。”
“而这又是因为”潘多拉无言地盯他须臾,才缓慢地、满含试探意味地说下去,“你知道traibzer是谁。”
赫尔墨斯的表情没有变化。这样的他令潘多拉感到陌生。他的神色逐渐柔和了一点“你现在也知道他是谁,”一顿,“还有你是谁了。”
他甚至清楚她此前对普罗米修斯的秘密身份一无所知。
赫尔墨斯好像什么都知道。与她截然相反。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屈辱还是什么别的冲上后颈,血液滚烫,潘多拉却想要发抖。她的嗓音也确实没出息地打着颤变调“是奥林波伊先生让你那么做的吗接近我,从我这里套话,试探我调查我他想要什么他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
赫尔墨斯起身。她立刻收声,紧绷坐直,灰眼睛警惕地闪烁。他好像被她这反应刺中,将额发向后捋,呼出一口长气,坐到对侧的椅子上,涩然轻笑“我会全部说出来的。我原本就打算这个周末告诉你一切--如果父亲没有突然出事的话。”
潘多拉怔了怔明白过来在奥林波伊议员陡然被卷进风波前的那个周五,观影结束后,赫尔墨斯抛出的那个邀请、他所说的想要告诉她的事从赫尔墨斯特别关注她的缘由开始,她就彻底理解错误。
也许他只是良心发现,不想继续对她隐瞒诸多内情。若以更大的恶意揣度,更可能只是因为她通过了他的“测试”,他才准备就此收手。
是她自作多情了。
潘多拉愈发感觉自己是个大笨蛋,深深地低下头去。
“我父亲多年前就知道你的养父的秘密,具体的经由他没有解释过,但我猜想他们有过一段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火炬能源的丑闻应当在父亲意料之外,至于普罗米修斯是否利用了父亲的人脉获取了那些重要证据,我认为有。这对父亲而言是背叛。表面上看他是受益者,但要摆脱同党人对他的怀疑、甚至在仕途上再进一步,他可以说是险死还生。”
“至于普罗米修斯失踪是否与我父亲有关,我直接询问过,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应该不是谎言,”赫尔墨斯流畅简明的叙述出现断口,他看向雨幕,“普罗米修斯手中掌握着什么令我尊敬的父亲难以心安的证据。你来到这里之后,他让我在你身上寻找突破口,追踪你养父的下落。”
猜想得到确认,潘多拉的心头反而陡然空了一块。她干涩道“所以你才对我那么友好。”
赫尔墨斯露出意欲否认的表情。
她勉强牵起唇角“没关系,你有你的立场和义务,我可以理解。但遗憾的是,议员的希望要落空了。我和厄庇墨透斯都对普罗米修斯的去向毫无头绪。”
赫尔墨斯膝头上的手指紧握成拳。然而,最后他没再为自己声辩,只简洁地点头“我就是这么转告父亲的。”
“看来你已经动用资源对我做了充分的调查,”潘多拉再度看向茶几上的手机,“这上面是不是和电影里一样装了隐藏应用,方便你”她说不下去,紧抿嘴唇盯着地板。
“那在我能力范围内,但我没有。”赫尔墨斯从手机上挪开视线,心虚地垂下眼睫。片刻沉默后,他坦白“但我确实可以追踪机子所在的地理位置,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这是可以只带信用卡和手机就出门的年代。也就是说,赫尔墨斯等同在潘多拉身上装了个定位仪。
她嚯地看向他“为了我的安全我会遇到什么危险情况已经有人知道我与traibzer有关联”
赫尔墨斯摇头。
“那么你为什么--”
他们一同陷入沉默。
良久,潘多拉忽然一震“那和我的亲生父母有关吗”
赫尔墨斯难以解读的表情没有现出裂痕,只有眸光略微凝滞。
“厄庇墨透斯知道什么,但他不肯告诉我,只告诫我不要透露被收养的经过。在这里我只对你说过”潘多拉站起来,直接走到赫尔墨斯面前,以不容他含糊躲闪的口气重复,“我只告诉过你我被收养的经由。你查到了什么”
“不论我调查到了什么,我都不打算与他人共享。我父亲不知情。同样地,对你来说,你不必知道,”他抬眸注视她,语调堪称温存,“你不知道更好。”
潘多拉几乎质问出声为什么还要维持这种仿佛在为她认真考虑的态度
她别过脸,呼吸急促,努力抑制住发脾气的冲动。
但她感觉得到,赫尔墨斯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