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石全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然后低下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胸口。
鲜血如雾,猛地爆开
咣
大力金刚杵从石全的手中滑落,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是谁”石全怒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向苏妃。
站在石全身边的石碌慌了,一张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石碌状若疯魔地怪叫着。
自从跟随叔父来到钟南山,石碌从来没见他败过,就是受伤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你究竟是谁”
石全的胸口处血肉模糊,气息顿时变得微弱起来,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苏妃,断断续续地说道。
苏妃对着石全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有些人,哪怕你有杀他念头也不行”
赵诚实望着石全光秃秃的脑袋,电光火石间恍然大悟。
在秦淮河底争夺圣珠的时候,他刚拿到圣珠就被困在石台上动弹不得,等到自己恢复行动的时候,大水倾覆而至,匆匆地一瞥,倒是见过眼前这位。
想到这里,赵诚实惊出一身冷汗。
听到苏妃的话,石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疑惑,紧接着茫然,最后则是不可抑制地愤怒
自从离开寒山寺,没有了佛门戒律的约束,石全活得好不快活,再加上自身实力不俗,很快做了山大王,兰国的江湖豪杰纷纷来投,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
“噗”
石全猛地喷出一口血,身子缓缓地向后倒去。
“叔父”
石碌一把将快要倒地的石全抱在怀里,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脸上满是泪花。
赵诚实一行骑着马继续赶路,沿途的风景很美,绿树成荫、野花遍地。
“死去的那个家伙是位名动境强者,当初就是他用言出法随把你定在了石台上”
赵诚实和苏山并排而行,苏妃和水玲珑纵马在前面驰骋,苏山小声地对着赵诚实说道。
“调戏你的那个家伙也不错”望着前方苏妃的背影,赵诚实莞尔一笑。
石全死了,石碌倒是活得好好的。
“哼”苏山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苏山只是被调戏了一下,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石全死后,没有人再为难石碌。
七日后,淮水县。
淮水县南接香江,坐落在兰国的西南部,毗邻宣国的临江县,规模和临江县差不多大。
“终于快到家了”
赵诚实一行马不停蹄地来到渡口,望着奔流不息的香江水,风尘仆仆的赵诚实感慨地说道。
钟南山。
石全的“头七”已过,和尚、尼姑、道士组成庞大的水陆道场整整诵经七日,可惜没有把石全的魂召回来。
下葬仪式极其隆重,兰国很多江湖人士闻讯赶来送石全最后一程。
钟南山顶的某片空地上,这里是一位老道士为石全选定的风水宝地。
“无量天尊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老道士左手布幡,右手拂尘,声音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真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叔父”
石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众江湖豪杰纷纷跪在石碌身后,很多人痛哭流涕,那场面相当震撼
“请大当家入土为安”老道士扯着嗓子大叫道。
抬棺的“八仙”纷纷低喝出声,稳稳地将棺木放进墓穴。
石全的死因,整个钟南山都传开了,然并卵,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石全“伸张正义”。
放眼整个兰国,石全的武道修为堪比朝堂上的两位大学士,如此强者却被一名小姑娘一招击杀
小姑娘的实力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一段时间过后。
钟南山聚义厅,江湖豪杰们齐聚一堂,石碌脸色冷峻地坐在头把交椅上。
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人说话,气氛看起来有些尴尬。
众江湖豪杰投奔钟南山,完全是石全的个人武力赢得大家的拥戴。
现在,石全的丧事已毕,很多人便有了离开的心思。
至于坐在头把交椅上的石碌,一个坐照境后期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号令群雄
这个时候,丧礼上诵经的和尚、尼姑、道士基本上都下山了,当然,也有例外
那位左手布幡、右手拂尘的老道士静静地站在石碌身边,耳观鼻,鼻观心,双眼微眯,仿佛睡着了。
布幡上,“铁口直断,一卦千金”八个大字龙飞凤舞,异常扎眼。
老道士正是空虚道长,身上的道袍皱巴巴的,依然是一副糟蹋模样。
虽然卖相不佳,但空虚道长却赢得了石碌的认可,从一众同行中脱颖而出,主持石全的丧礼。
“大当家仙逝,公子节哀”大厅中,一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