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觉得除了饿点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倒是和他一起同来的三个考生,有两个都倒下了。毕竟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一连考上五天,难免耗费心神,加上出门在外毕竟不及在家里吃得好睡得好,身上有点不舒服也很难免。
两个考生病着,他们另外两家自然不好立即启程。好在这里的房费并不高,加上慎哥也想等府试放榜以后再走,一行人就在这寺庙里继续住了下来。
闲来无事,慎哥有时候便去找另外一个没病倒的同窗说话,两人都心挂着榜单的事,说不多久就没了话题。
这天,慎哥又被沈静赶出来散心,正要去看看那两个病倒的同窗,就见袁先生的那个小厮招手叫他过来。
慎哥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便走了过去。哪知那小厮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变出一幅画来。
“这是我们家先生最近几天画的,我看他心情不错,便讨来送你。上次我还你们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厢房上贴着两张画,听你堂哥说,那画都是你画的。正好我们家先生也喜欢画画,只是他每次画了多半要丢掉,我觉得有些可惜,便跟他讨了这张画送你。”
慎哥确实喜欢作画,从小厮手里接过那幅画,便展开来看了一眼。
“这是我们家先生画的山水图。我们家先生虽然也画花鸟人物,但是画的最好的却是山水图。可惜我们家先生画完就丢,因此这城里没几人知道我们家先生善画。”
小厮说了那么多,慎哥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思全在画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一幅真正的山水图。作为一个喜欢作画的人,这样一幅真正的山水图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守财奴突然得到了一坛金子。
沈静熬好排骨汤,正要叫慎哥来喝,就见对方捧着一幅画回来了,那表情和动作像是捧着珍宝似的。沈静叫了他两遍,他才听到,喝完汤以后就回他的房间去了。
接下来一天时间,慎哥一直窝在他房里看画。沈静知道他喜欢画画,虽然不知道那画是哪来的,但是他喜欢看就让他看去。
他们在这府城住了几日,眼见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而他们带来的衣裳又多是春装,沈静便想着去绸缎铺里买些衣料回来。
府城的绸缎铺自然要比晋阳县城的绸缎铺更多,当然价格也要更高一些。
沈静想着反正来都来了,那就索性多买些布料带回去。除了她和慎哥的布料,她还给彩燕和柳儿也买了两匹。要不是她现在身份不方便,她还真想到胭脂铺子里买些胭脂水粉。
布料买回来以后,沈静为避人耳目,特地跑到房间里去做新衣。
一件单袍没有缝完,沈静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叩门。
来人是隔壁的小厮,说是他们家先生想请慎哥过去一趟。
“慎哥刚才还在来着,后来被同窗叫走了。”沈静当时在做针线,好像听慎哥说他和同窗要去探望什么人。她当时不愿意让人看到她在做针线活,便只在屋里答应了一声。
小厮没想到慎哥不在,一脸为难道“那可怎么好,我们先生想要回那幅画。”
沈静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看小厮很是为难,便道“那我跟你走一趟吧,也好让你在你家先生面前有个交代。”
小厮听了自然是求之不得,便带着沈静去了他们住的院子。
这院子和沈静他们住的对方差不多,正殿都空着,只有三间东厢房能住人。
沈静跟着小厮进到其中一间房,那小厮便让她稍等,自己去了里间请他们家先生去了。
沈静便在当地等了一会儿,后面等得无聊,便看起墙上所挂着的画来。
这外间总共就挂了三张画,看墙上有些脱皮,大约这三张画挂在这里也是为了遮掩脱皮的地方。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认真的把这些画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幅水墨莲花图前。
这幅莲花图,沈静觉得是这三张画作里画的最好的一幅,墨荷的颜色浓淡相宜,莲花和莲蓬也疏落有致。
可是看着看着,沈静忽然摇了摇头,说了声“不对。”
“这幅画有什么不对”
沈静心里想着这幅水墨莲花图,听到这一句问话,几乎没怎么多想,下意识就答道“这幅水墨莲花图明明画的是白荷花,可是莲蓬却这么饱满。要知道白色的荷花结出的莲子是细长的,根本没这么饱满。”
所谓红花莲子白花藕,白花主要食用的是藕,莲子根本不能吃。
沈静回答完以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问话好像是个很陌生的声音。
她不由得朝后看去,这一转身就见外间不知何时站了个中年文士。
这中年文士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穿一件玄青色的直裰,天生一副诗人的长相,生的清奇飘逸,也许是常年闭门不出,肤色比一般人要苍白得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更是透出一股沉郁之色。
沈静还没开口询问,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