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罗胜到的时候,罗老太太正摔了个茶盅,底下伺候的几个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罗胜使了个眼色,几个丫鬟忙不迭的就下去了。
“祖母,怎么发这么大脾气”罗胜上前笑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我们老太太”
他人生得好看,这么笑,就如春风拂面,罗老太太原本就疼他,如今见到他这副样子,什么火气都没了,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
“哦,原来是我的错,那我先给老太太赔罪。”罗胜说着话,真笑着给老太太作了个揖。
罗老太太被他这插科打诨,心情顿时好了些,“你别跟我打岔,那送点心的妇人好长时间没来了。我不管,那妇人是你找来的,我只找你要点心。”
原来是因为那妇人好长时间没来,罗胜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便找管事问了下。
管事媳妇刘氏道“上次那点心,我分银子都没少,全都给她了。”
既然不是银子的事,那是为了什么。罗胜还在思拊,就听管事媳妇刘氏回道“我好像听老太太房里的人说,这些送来的点心都不是那妇人做得。上次过来,老太太问起那道五色糕,好像那妇人得了好大个没脸。”
刘氏说完这话以后,还小心的抬头看了眼罗胜的神色,可是没从罗胜脸上看出一点吃惊的神色。
不愧是老太太教养大的,光是这份城府就甩了大公子和二公子两条街。就是可惜他没生在太太肚子里,要不然这府里哪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站的地方。
刘氏正自感叹,就听罗胜吩咐道“老太太那里离不了点心,你先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市面上有没有新出的点心,买几样哄哄老太太再说。”
罗胜吩咐完刘氏,想起镇上酒楼的那道招牌菜红烧肉,说来有段日子没吃那道菜,倒还真有几分想念。
若不是这段日子琐事缠身,罗胜还真想再去一趟大塘镇,不过镖局的刘师傅突然患了重病,他时还真脱不开身。
他这里想着刘师傅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院,然后就见随从带着脸喜意走了过来。
“公子,宋总镖头回来了。”
随从说的宋总镖头宋尧臣,就是县城唯一家镖局,永和镖局的总镖头,也是罗胜的亲舅舅。
永和镖局开办了几十年,到宋尧臣这代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镖局。
宋尧臣今年四十上下,与一般镖头打扮不同,他常年穿着宽松飘逸的长衫或长袍,点也不像是舞刀弄枪的粗鲁武夫。
镖局的刘师傅突然患了重病,请来的几个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镖局的众人正筹莫展,闻听总镖头回来了,忙都松了口气,说是刘师傅的病有指望了。
宋尧臣一进镖局就听说刘师傅病了,当下顾不得洗漱,先去了刘师傅住的厢房,把完脉就让人去取银针。
罗胜到的时候,宋尧臣刚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到刘师傅身上。
“没什么大碍,是旧疾发作了,明天我再针灸一次,应该可以把旧伤压下。”宋尧臣收拾好银针出来道。
罗胜就松了口气,“附近的几个大夫都不擅长外伤,我正打算去邻县请那位谭大夫。幸好总镖头你回来的及时。”
宋尧臣不仅常年做文士打扮,就连性情上也喜静不喜动,常年手不释卷,还曾专门跟人学过医术,尤其是那手针灸术,使得出神入化。既然他说没事,那么刘师傅就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这段日子我不在,镖局没出什么事吧”宋尧臣要坐镇镖局,般轻易不肯外出,不过这次事出有因,原来辞官的晋阳县令请他护送家老小回山东老家。
宋尧臣不好推拒这位原父母官的请求,便走了这么趟。
舅甥两个边走边说,不会儿便走到了宋尧臣住的三间偏厅。
罗胜替舅舅刚斟了杯茶,就听宋尧臣道“你爹特地让人送信给我,说是给罗家二姑娘定了门京城的亲事。京城路远迢迢,他不放心家里的几个护院,想让镖局也派几个人去送亲。”
“这事我已经听说了。”罗胜在亲舅舅面前,完全收起了在老太太和外人面前的那副随和模样,神色淡淡中又带着丝冷漠,“他心想往上走,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个机会。”
宋尧臣却一点不意外外甥的反应,闻言还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镖局无意得罪了官府,他的亲妹妹也不至于被送到罗府,成为了罗家的名姨娘。后来还因为难产,早早就丢下了自家外甥一个人面对那口蜜腹剑的嫡母。
这些年,要不是有罗老太太护着他,外甥未必能平安长大。但即便有老太太的爱护,自己这个外甥却活得点都不轻松,不管是当着人还是背着人,都从未喊过他声舅舅,只和外人一样称呼他总镖头。
宋尧臣有时觉得外甥自小就这么心思缜密也是件好事,可有时候又心疼得很。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