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固搔着头对秦昆道“秦爷,上船吧。他说的没错,老涂山当年是凭着跟四渎丞相的关系进的孽水坞,那头老龟的阴魂不比我的邪牙战舰差多少。您上去也沉不了。”
得,这老狐狸谁面子也不卖,秦昆索性不搭话,收起俞江固,坐上龟壳船,朝着老龟的方向驶去。
阴曹五行,秦昆都见过了,但华夏之大,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有新的发现。
他坐在老龟身上,沿江而下,周围几人非常新奇。
灵车,坐过,脚夫,背过,舢板,搭乘过,死人饭,也吃了。
头一次坐龟背,这种体验没人能用三言两语说明白。
“丞相游,过九幽,不是冤家不聚头孽水畔,行巨舟,儿郎带你过江口风起,走咯”
小狐狸活泼起来比起小鬼不遑多让,在一群人旁边蹦蹦跳跳,它们死后一直安分守己,没见过几次阳人,这次东瞅瞅西看看,比起阳人稀罕他们还稀罕那些阳人。
元兴瀚拿出草稿纸,这一次的腹稿又有了。
完全中国风的画作,巨龟如舟,驮着众人,人物刚画了四个,被武森然发现了,借着月光对元兴瀚的草稿品评起来“哎呀这不是唐三藏九九八十一难的插画吗这唐僧怎么长得像霍奇啊不对这猪八戒为什么长得像我啊”
霍奇欲哭无泪地拍了拍武森然肩膀,也不知道这厮脑回路咋长的“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武森然疑惑,发现元兴瀚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又继续画了起来。
“哦哦,原来不是九九八十一难,是我们啊”
窦林脸色煞白“大武,别说了,我恐水九九八十一难那个老龟最后翻了,不吉利啊”
窦林是北方人,小时候的玩伴大多都是旱鸭子,坐在龟背上看着江水向着两边分开,时不时还有浪花溅起,就有些头晕。
再被大武一说,总感觉这龟背上不安全,连拍照心情都没了。
米太子则眯起眼睛,唏嘘的点上一根烟,望着前方。
霍奇自顾自拿了一根,坐在米太子旁边“怎么了小米你也恐水霍哥给你开导开导”
“那倒不是。我从小听家里人说龟是祥瑞,摸哪保佑哪。霍哥,这是真的吗”
霍奇一怔,也唏嘘地把烟叼在嘴上,怔怔望着前方。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想去前面摸摸
秦昆倒是不清楚两个烟民的猥琐想法,而是看向老狐狸道“你是涂山氏的狐族”
“不瞒上师,涂山氏早就没啦现在沿用的都是当年的叫法。”
“血脉也不在了”
“是啊。”
“那我劝你以后改改姓吧。”
老狐狸疑惑“干嘛涂山氏这个皮还是要披的,能省下好多麻烦。”
“老狐狸,你太耿直,没有狐性,不知道这里水有多深,有些事情你可能把握不住,听我一句劝,也不会害了你”
老狐狸觉得秦昆管的太宽,敷衍了两句,秦昆索性随他了。
自己和老狐狸也就这点点的交情,自己尽力了。到时候要被青丘云狐扒皮抽筋,可不能怪秦爷当年没提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