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悠哉,挂着礼貌的笑容。
天历僧一怔“是你”
在英彦山时,他们见过。
大署神官旁,那个双马尾的小女孩心中一跳,低声道“神官大人,这就是抢了我的阴阳旗、和酒吞童子同行的那个道士”
年轻人步履懒散,扬了扬酒瓶,朝诸位致意。
“独守扶余镇八荒,昆仑地师坐明堂,四象乃我手中阵,百鬼尽化地上霜。地师,秦昆。”
秦昆从细谷池田、芦屋少主身后出现,气息和煦,笑容满面,一点杀气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看见他,几位阴阳六使甚至感觉不到那里有人
大署神官刀削斧刻的脸上神色肃穆,双手拢在袖中,沉声道“小朋友,知道你的面前是一些什么人吗”
秦昆轻笑了一声没有理会,扶起细谷池田道“回去吧,我来就行。”
细谷池田口中鲜血横流,两颗门牙被石头打断了,裤裆糜烂一片,加上刚刚驱使七泽水鬼,浑身血气亏损极其严重,精神萎靡。
“秦地师我可以留下,让我”细谷池田睚眦欲裂,秦昆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既然这群人出来了,你留下也是累赘,别拖我后腿。”
细谷池田沉默。
秦昆笑着给大署神官递了根烟“这位前辈,让他们走,我陪你们玩玩如何”
“放肆”
大署神官一把打掉递来的烟,拎起秦昆袖子,寒声道“老朽已经十二年没杀人了,不介意拿你开先河”
以大署神官为圆心,灵力轰然扩散,掀出气浪,连远处的滨河都被吹皱。
芦屋天马强忍惧意,扶起细谷池田“红魔先生拜托了”
他深深鞠了一躬,朝后退去。
“芦屋家的小子,往哪跑”
大署神官声音浑厚,70多岁的人,脾气依旧暴躁,他松开秦昆,探手抓向逃跑的两人,却被天历僧挡下。
“丸山,放他们走吧。”
大署神官莫名其妙,只听天历僧叹道“刚刚他报的是华夏道门的切口,你可能不太了解。在华夏,他那类切口只有一个人用,你就是当代陪天的吗”
天历僧的苦瓜脸抬起,看向秦昆。
几个月前,阴阳六使之一紫苑寺千叶找上他,哭诉阴阳旗被抢走了,天历僧一路来到英彦山。因为秦昆当时的目的是英彦山鬼王,又和酒吞童子、大天狗混在了一起,天历僧并未急着对他出手。
那次阴阳寮也占了便宜,虽然丢失一杆阴阳旗,可是很划算。只是几个月不见,对方的气息自己都看不透了,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没能摸清楚对方的底子,天历僧有些不安。曾经阴阳寮倾巢出动去了华夏,就是一群貌不起眼的道士把他们全部留在那里的。
“天历僧大人,您未免太谨慎了。不如由在下为二位前辈一探究竟”
手握旗子的青年表情愤怒,刚刚被秦昆突袭一脚,胸骨塌陷,胃里血气翻腾,这痛苦带给他的绝对不是教训,而是怒火
在日本,他阳明使如何受过这种屈辱
青年暴起发难,身边的马尾小姑娘惊呼道“不要”
天历僧也是一怔“小心,他不是一般道士”
“那又如何”
“神国布武天照赐将”
旗子被凶猛插入地上,周围六道光柱出现,大地周围,六位英灵带着睥睨的气势从地底爬出。
青年念念有词“以吾热血为引,天照杀阵”
金戈铁马,四野狼烟
周围场景摇身一变,成了一处战场,六位骑在马上的雉刀将军,在黑夜中如同电灯泡一样耀眼,青年坐在大名的位置,挥手指向秦昆。
杀
刹那间,骑兵如洪流一般,踏马而去。
“神国布武”
这群骑兵在嘶喊冲杀,他们背后,一轮残阳如血,正是大和太阳纹。
天照之下,百鬼沸腾
蜃术么
秦昆嘴角一笑,破虚用出
一脚踏乱阴阳,不在实,也不在虚,鬼影一样,消失了又出现。
这是蜃界,破虚比阳间用的还要流畅,相比起来,秦昆才像一只鬼魅,出现、又消失,那群穿过自己身体的鬼骑兵,只能在原地发呆。
就这样,很简单地走向青年。
青年流着冷汗,有些慌张。
“式神国将”
身边,两个巨型的长刀骷髅从地里爬出,秦昆完全忽视了他们的攻击,率先伸手捏住了青年的脖子。
蜃界碎裂,又回到河畔,青年浑身瘫软,被秦昆捏住脖子提在空中。
“松开他”
大署神官咆哮。
秦昆松手,突然间膝盖前顶,砸在青年脸颊。
五官都塌陷下去,青年喷出鲜血,仰面倒下,大署神官怒极,探手抓了过来。
嗯
秦昆一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