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来鬼镇,已经一个月了。
秦昆一行人住在员外家里,正是嫁女的那个员外鬼。
冯羌用炭笔在墙上画着正字,那位员外鬼看到自家白墙被画了五六个七扭八歪的正,疼的心头抽搐,又不敢斥责。
这个镇子上几乎所有的鬼都没吃人的臭气,除了一开始来几只犯忌的鬼被处理掉,这一个月,秦昆几人和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那位鬼小姐因为被秦昆饶了一命,也对秦昆几人感恩戴德。
一个月之后,又是大半个月,近两个月时间,墙上画了十个正字,又多了三笔。
这五十多天,鬼镇周围人能吃的,已经被吃了个遍,几人也尝试着离开,结果就是原地转圈,无论走了多远,都会原地绕回镇子,而且秦昆发现,自己的天眼术在这片鬼镇,受到了干扰,好像空间被扭曲一样
“秦昆怎么办,五十三天了,那兔子窝被掏空后,镇子附近的野果野菜也快被啃光了,再出不去,我们就得啃树皮了”
这几天食物变少,冯羌饿的双眼发直,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吃一碗炸酱面,多放辣子,再就两瓣蒜。
每次想到炸酱面,冯羌肚子就咕咕直叫。
鬼镇的食物是能填饱肚子,但营养不足,精神上被欺骗的久了,自然会出现不良反应,冯羌不怎么爱吃野菜,于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员外家大吃大喝,带来的结果就是一次晕厥。
那次晕倒后,冯羌一度以为自己快死了,醒来后,再也不敢乱吃鬼食,一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但现在就算是野菜,也快被吃光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弹尽粮绝,冯羌愈发烦躁不安。
屋子外,古爷、温掌柜走了进来。
“秦爷,野菜吃光了,树上鸟窝也掏光了,今天的饭就这些。”
一堆看似能吃的树叶,伴着几颗不知名的鸟蛋,就是秦昆几人一天的食物。
几人脸上都有愁色,谁都知道,这是等死。
“别急,有的吃就不错了。”秦昆安抚几人,温掌柜摇头一叹,从褡裢摸出两颗火石,准备造饭。
温掌柜出去后,古爷低声道“秦爷,真的没办法了吗”
“目前没有。”
古爷听罢,也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这几天,关于怎么离开这里,几个人提出了无数猜测。
这些猜测归纳到最后,大致意思就是被困在此,八成和鬼有关,是不是将小镇上的鬼全杀了,才能出去
古爷、温掌柜、冯羌全都这么认为。
对于三人的意有所指,秦昆能看明白。这帮家伙恐怕已经丧心病狂,要怂恿自己屠镇了,对此,秦昆嗤之以鼻。
这群小鬼再厉害也是游魂、野鬼的实力,自己也经历过蜃界,这片地方绝对不是普通的鬼打墙,恐怕和地磁有关,说不定是一处自然形成的阵。
这两个月,秦昆在恶补阵字卷,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出去的方法,阵字卷包罗万阵,越是复杂的阵法,需要的道具越多,秦昆找到了三种破阵之法,全因道具不足,从而告吹。
几人的愁色,给秦昆也带来了紧迫感,论烦躁,秦昆是最烦的,被困在这种鬼地方,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多好。
秦昆真的情愿遇见一只大鬼打一架,也不愿在这一筹莫展。
但是,秦昆知道自己不能乱,急躁和焦虑,是最没用的情绪,这些年的磨砺,让他愈发明白这个道理。
人的火气可以大,底线可以低,急躁和焦虑是不能有的,秦昆相信系统不会给他一个死局,他只想找到,那一线生机在哪。
早饭吃完,秦昆出门遛弯。
冯羌跟秦昆一起。
现在的冯羌,对秦昆是格外佩服,这特么都快要饿死了,还有闲心散步,心是有多大
冯羌发现,这几天秦昆做贼一样挨家挨户串门,进门什么都不说,死死盯着鬼民家的每一处角落,吓得这群鬼民大气都不敢出。
秦昆在做什么,冯羌不清楚,不过冯羌无聊之中,也和鬼民闲聊了起来。
“呦,老李,吃了没”
“阿牛,气色这么好”
“黑蛋,找到媳妇了吗还没那你闲逛什么。”
冯羌走在鬼镇上,屠户鬼的屠刀被他挂在腰上,这些鬼的表情让他很满意。鬼民也都不傻,知道这是一个杀才,千万不敢怠慢。
“大毛,走,挖野菜去。”冯羌拍了拍一个老实巴交的鬼。
那鬼脖子一缩,苦笑道“冯爷,您别开玩笑了,今儿有要事,就不陪你去挖野菜了啊。”
看到冯羌在抓壮丁,那鬼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要事
嘿,避我就避我,还找借口。
我堂堂冯少,连鬼都不待见了吗
冯羌拍拍屁股,从大毛家里摸了一颗果子叼在嘴上,与秦昆会和。
“秦昆,看完了没按照分工,下午饭可是咱俩去找。”
逛了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