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初九是她的人,她下达了什么命令,他和他底下的人必然用心去做。若是杀了他,难不成还指望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或者是其他派系的官员尽心尽力的帮她做事
这么一想,跑了也好。
跑了,起码说明他不是个会乖乖等死的傻子。
结果姚玉容带着麒初二一回谢府,就在卧室里瞧见了某个刚在心里被她夸了不是傻子的家伙。
姚玉容“你是傻子么”
狌初九蜷缩在罗汉床上,不知在房里等了多久好在罗汉床上铺着软垫,既有靠垫可以当枕头,又有锦被可以盖着小憩。
他抬头望来,在看见她身后的麒初二时,微微一顿,随即轻轻弯起了眼睛,漫不经心道“我偷偷溜进来的,没人瞧见。你放心,当初在楼里训练出来的技术,我一点也没退步。”
“你不是走了么”姚玉容皱起了眉头。“我们刚从牢里回来。”
而她的卧室里惯常不许人进来伺候,可这样也算不得保险姚玉容转头低声吩咐了麒初二一声,他便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不许旁人靠近。
待他离开,狌初九才站了起来,问道“是你让人放我走的吗”
“”
见她一脸莫名,狌初九的眼神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
“果然不是啊。”
他嘴上虽然说的是果然,心里却仍有一丝期待。但现在,那一丝期待被证明了,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强自笑道“那你一定很生气了。”
姚玉容却猜到了什么“有人跟你说,是我要放你走的”
“不然我绝不会走。”狌初九似乎担心她发怒,立马回答道“我以为是你想救我,怕我留下你要生气,但我走了之后,越想越不对,便干脆回来找你。若是你要我走,那么我还可以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若不是你要我走那正好,我还可以回去。”
听了这话,她怔了一下,半晌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笑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那么,我该回去了。”
“回去那里”
“牢里。”
“”姚玉容默然了片刻。然后道“我虽然没有下令要放你走,但我现在的确并不想叫你回去。”
狌初九瞪大了眼睛。
“咦”他不知所措的呆了片刻,然后道“哦,你是需要我当个诱饵什么的”
“不是。”
“那你是需要我死之前再做些什么物尽其用”
姚玉容觉得头有点疼了。
“你为什么总是死死死的谁要你死了”
“不是你说的吗”狌初九仿佛大受委屈一般的叫了起来,“你说,让我去死之前,会告诉我”
姚玉容使劲的回忆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说的是我没有说要你去死,你就不能死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狌初九很干脆的道“想你怎么让我死。”
“我不想让你死。”姚玉容长叹了一口气,“我想让你活着。”
狌初九似乎大受感动,“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是说真的”她走上前去,站在了狌初九的面前,皱着眉头,万分不解,“你不信我会保护你”
然而狌初九沉默了片刻,却回答道“我信。但是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
“我不值得。”
“不值得什么”
“不值得你弄脏你的手和心。”狌初九皱着眉头,一字一顿道“你一直都是很干净的。我这些年在官场,虽然没怎么认真的做过几件事情,但也知道了许多规矩你之前在月明楼的时候,便从不肯去做脏事。进了谢府,更是远离这些俗务,后来进了皇宫有谢籍在你身后,你便更加的清高。你只做对的事情,惩罚坏的事情,只亲近好的人,厌恶坏的人。你从不结党营私,从不为了一己私利,滥用职权。无数的人眼巴巴的捧着银子,想要供你驱使,你却还会嫌弃对方银子不干净,看都不看一眼。你就事论事,不论亲疏,只讲道理。别人都怕你,恨你,却也敬你,爱你。”
姚玉容心想,这说的是我还是包青天啊好像我有多难以接近一样我自认为我挺好相处啊你说的这种人,很容易死得很快啊。我能活到现在,果然是因为有挂吧
她轻笑了一下,不知怎么解释,干脆直接回答道“反正我不会让你死。”
狌初九追根究底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不痛快。”
凤惊蛰抵达南秦都城时,十分怏怏。
这颠簸了一路,他忽然觉得这皇宫外头,也没什么好看的。沿路的风景看多了,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花花草草,鸟兽树木,没有什么意思。
他忽然很怀念北梁的皇宫,那里起码有他熟悉的一切还有话本。
随身带的话本都看完了,而且还都是现下最新最流行的,其余的话本他又看不上眼。
陷入了文荒中的前杀手感觉内心无比的空虚。
他听说已经抵达此次行程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