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东地界。
一黑衣男子半跪在地,朝上位华衣尊贵的主子禀报“殿下,那小侍女的确与卿随甚是亲密。”
苏垣冷着脸哼道“不是说他不近女色,怎区区一个侍女就将他迷的神魂颠倒”
日日夜夜守着,不就是在防他么
江宿上前恭敬道“殿下,不过一个侍女,他既看上了眼暂时给他也无妨。”
苏垣皱眉“惊月长公主已经回信,言语里颇为在意那小丫头。”
如今形势本就于他们不利,若因未能完璧归赵而徒生事端可得不偿失。
江宿安抚道“卿随承诺暂时不会碰那丫头,江湖上的人向来一诺千金,殿下可安心。”
苏垣哼了声,他倒也不是真的在意,不过是看不惯江湖人我行我素的性子。
“惊月长公主的回信,江大人如何看。”
江宿低头,脸色郁沉。
大陆早已经传开,江朔被俘后,缙国为彰显宽宏大量,提出决斗给江朔一条生路,虽然最终以江朔惨败收尾,但好歹也给了这位曾轰动大陆的将军最后的尊严。
也正因此,大陆各国皆按兵不动,毕竟,能真刀实枪将江朔斩于刀下的人,整个大陆都找不出几个。
而这一战,缙国可谓是名利双收,但他江宿不信,以他对惊月长公主的了解,那绝对不是她的作风就光是请凌柯带豫东军做见证这事,就已是蹊跷重重。
更别说最后还是因凌柯率先动手,鹰刹反击夺回缙国最后一城,他虽然不明其中关键,但非常笃定那是一个阴谋
“殿下,既然赵意晚如此在意那丫头,我们可物尽其用。”江宿眼里满是算计,阴森道“赵意晚用苏大人俘虏江朔,我们亦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提到苏栢,苏垣眸色又暗沉了许多。
苏栢死在桐关,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不过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倒叫父皇如此大动干戈
他苏垣乃嫡出皇子,生来尊贵,何时轮到一个连面都没见着的私生子压在他头上。
“依江大人所言。”苏垣冷声道。
如今豫东腹背受敌,若他能取了赵意晚的命,东宫之位非他莫属
江宿恭敬应下“是。”
江宿唇边勾出一抹阴狠的笑,赵意晚,这一次,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赵意晚很快便收到了苏垣的回信。
如她所料,苏垣不松口,不仅如此,还提出让她独身前往。
看着随信而来的血色铃铛,陈统领最先耐不住性子,气的大吼“简直异想天开,他苏垣是个什么东西”
赵意晚被那抹血色晃了眼,连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发颤,苏垣此人不仅冷血,还极其暴戾,若阿喜拼了命反抗,只怕会吃不少苦头。
她曾教过阿喜要学会示弱,不知这丫头有没有听她的话,她如今只盼着她会乖一些。
贺清风盯着铃铛上的血迹瞧了一会儿,才伸手将铃铛拿在鼻尖轻嗅,片刻后道“这是鸡血。”
赵意晚抬头“”
陈统领一愣,上前仔细观摩一番,而后松了口气“这确实是鸡血。”
薛统领不解“苏垣这是何意。”
贺清风淡淡道“不知。”
顿了顿又道“或许是对殿下有所畏惧,亦或许是旁的因素。”
这些日子,贺清风这声殿下唤的越来越顺口。
赵意晚垂眸“不管是什么原因,苏垣能送染鸡血的铃铛,便说明阿喜暂时无碍。”
她更倾向于那旁的因素,在阿喜身上取点血并不难,可苏垣却偏偏选了鸡血,这事略显异常。
还不等赵意晚想明白,当晚就有一支带着信的匕首破窗而入,赵意晚刚上前取下信时,贺清风便急匆匆闯了进来。
“晚晚”
看见赵意晚无碍,贺清风脸上焦急的神色缓缓归于平静。
而赵意晚却盯着贺清风一动不动,那眼神放肆到像是要将人生吞了。
被这般明目张胆的目光侵略,贺清风低头,而后微微抿唇,下意识将外衫拢紧。
他刚刚正在沐浴,察觉到有高手闯入时,情急之下只披了一件外衫便赶了过来。
而因刚刚的疾驰,本来系上的衣带的外衫有些松垮的搭着,透过白色的里衣,里头的风光若隐若现。
赵意晚瞥到某位陛下脸上浅浅的红晕,唇角越来越弯,一只手拿信,另一只手极尽风流的朝贺清风勾了勾“溱溱,过来。”
贺清风眉头一挑。
他曾见过街上纨绔调戏良家女子的神态,与面前的人像了八成。
贺清风沉默片刻后,眉目微敛,唇角轻扬,一步一步走近赵意晚,即使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里衣,也丝毫不影响南国陛下那与生俱来的矜贵。
只是,矜贵中还多了一人的风情。
赵意晚看的愣了神。
直到人走到了面前才下意识伸手去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