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或许比他们有办法。
赵意晚稳了稳气息,轻笑道“他一个蛮子,能有什么办法。”
只会不要命的日夜寻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医。
风倾没接话。
顾忱自然不是蛮子,如此叫只是因为他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
“风倾,我走以后你莫再挂念。”
这话说的几近绝情,与当初的一别两宽一样伤人。
风倾不吭声。
赵意晚盯着他半晌,突然道。
“你该不会也想陪葬吧。”
果然,风倾抬头看向赵意晚,理所当然道“你本该是我的夫人,你死了该要入我风府与我合葬。”
赵意晚闭了嘴。
合着她刚刚的话都白说了,这些狗东西一个比一个执拗
她丝毫不怀疑,她死了这些东西还要抢她的尸体
想想便觉得瘆得慌。
过了好半晌。
赵意晚觉得她好像也没什么要与风倾交代的了,遂踢了他一脚“去把顾忱唤进来。”
风倾瞪她,有些不满。
“苏栢待了那么久。”
赵意晚懒得理他“你要是不打我尸体主意你也可以待那么久。”
风倾
片刻后,风倾起身离去。
赵意晚
所以还是想跟她合葬
盯着那道固执的背影,赵意晚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这些狗东西死都不想让她安生。
是以顾忱一进来,赵意晚便朝他招手。
“我想去看夕阳。”
顾忱楞了楞,上前将她背起“好。”
出了帐篷,赵意晚只当没看见那两人。
很是随意的指了个小山丘“去那里。”
此时未到黄昏,太阳还未落下。
小山丘上,赵意晚靠在顾忱肩上,半眯起眼。
两人背影相依,发丝随风飞舞纠缠在一起,画面美如画卷,安然静好。
“太阳怎么还不落。”
赵意晚埋怨的念了句。
顾忱侧头看了眼她脸上的苍白,咽下哽咽轻声道“很快了。”
记忆中,他们之间似乎从未如此平和过。
“顾妖精,你以后别同赵翎犟,他毕竟是皇帝,惹急了你要吃亏,要是见他烦就在边关待着,你身后有顾府,他不敢主动招你。”
顾忱闷闷应了声。
“苏栢是根好苗子,假以时日应
是要同风倾并肩,是我国之栋梁。”
苏栢的身份是他最大的隐患,一旦被人发现恐要出大乱子“他年纪还小,若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你记得护着些。”
顾忱这次没应,他从来没打算放过苏栢。
赵意晚知他所想,缓缓道“证据是我有意留给他的,就算他不交也会有其他人交。”
顾忱气道“你就这么护他”
谁交也不该他苏栢交
赵意晚勾唇,护他吗
是啊,她还是想护着他。
“你别让他给我陪葬,我可不想死了还要养个缠人精。”
顾忱气结,说到底就是不让他动他。
“他想得美陪葬他还不配。”
将军别扭的语气取悦了赵意晚。
轻笑道“对对对他不配,不过,你该不会也要抢我尸体吧。”
顾忱气笑了“你当自己是块绝世瑰宝呢,谁都稀罕。”
赵意晚挑眉“你不稀罕”
安静了半晌,顾忱搂着赵意晚蹭了蹭的她的发丝“稀罕呀,那你能不死么。”
若是以往被他挼了头发,赵意晚定是要提剑砍过去。
但此时,她砍不动了。
赵意晚“大楷不能。”
顾忱苦笑“那怎么办呢,不如我去找座冰棺,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营帐”
多日不眠,微风徐徐中他隐隐有了困意。
知他是玩笑话,赵意晚还是忍不住取笑道“是不是后悔曾经打我骂我了”
顾忱半眯着眼“要早知你这么快死,我该打的更狠些。”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异香,顾忱迷迷糊糊问“你什么时候熏香了。”
他不记得帐篷里有什么香。
赵意晚轻笑,没回他。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缓缓藏于山峰,天边有了晚霞。
赵意晚轻声道“顾妖精,太阳落山了。”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赵意晚偏头看着倒在她肩膀上安睡的容颜,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他们打打闹闹了十几年,终究要说再见了。
顾妖精,要替我们好好活着呀。
风倾远远看着那一对相互依偎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她心里,他到底还是比不过顾忱,甚至不如苏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