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且她如今,只盼了结恩怨好入地长眠。
“皇姐应当知晓风府为何而退。”赵翎接不下去,岔开了话题。
赵意晚漫不经心的道“帝师深谋远虑,本宫如何能猜透,本宫也甚是好奇,风府正是权势滔天之际如何舍得归隐。”
赵翎轻笑“皇姐心智非常人可比,岂能猜不透。”
顿了顿,赵翎收了笑容,缓缓道“帝师说,对皇姐出兵是为犯上,也是不敬,更是不该。”
“辅朕登基,愧对先皇太后在前,愧对先皇在后,更无颜面对皇姐,是以,风府除风倾外满门归隐,以此向长公主赎罪。”
赵意晚低着头,面无表情。
赵翎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意晚,一字一句道“帝师还让朕转告皇姐,若皇姐有召,风府必回。”
即使是先皇,也得不到帝师这句承诺。
可她赵意晚能。
帝师这句有召必回他不是很清楚其中的意思,既然对皇姐如此衷心,许下这般承诺,当初何不直接拥护皇姐称帝。
大约过了半刻,赵意晚才抬起头,盯着赵翎“皇帝来此,所为何事。”
视线相对,犹如刀光剑影的交锋。
上位者的对决,气势分毫不让。
赵翎气场全开,凤眸微眯,带着尖锐的棱角,帝王之气甚浓。
赵意晚即使此刻柔弱如浮萍,可曾浴血沙场,斡旋朝堂的气度却并未因此减弱,那双平日散漫不羁的眸子犹如带着刀子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片刻后,赵翎挪开视线。
曾叱咤风云的长公主远不是龙椅还未坐稳的少年皇帝能比的。
“朕想知道,帝师此言何意。”
看起来他是最后的赢家,可实际上他永远也比不过赵意晚。
在父皇面前是,帝师是,朝臣亦是。
赵意晚周身的
寒气还未完全消退,声音带着凉意“皇帝不必为此多虑,本宫既已放弃,便不会卷土重来。”
“至于帝师此言。”赵意晚勾唇“其实,你大可不必告知于本宫。”
“本宫与帝师生了嫌隙,于你不是更有利。”
赵翎沉着脸“在皇姐心里,朕便是这般阴险小人”
“噗”赵意晚蓦地笑弯了眼“阴险小人倒也不算不上,不然帝师定会弃了你,排除万难辅佐本宫登基,成历朝历代以来第一任女帝。”
难得得赵意晚一句好话,赵翎面色好看了些,然下一刻便听赵意晚道“但真小人却是一定的。”
赵翎黑着脸,偏过头。
“赵翎,你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间有血海深仇。”赵意晚收了笑容,徐徐道“你母妃害母后与阿弟一尸两命在先,你害皇兄英年早逝在后,如今又废我武功致使我即将命丧黄泉,到了这般地步,你还扣着我的侍女府兵,呵”
“赵翎,你这般心狠手辣不留余地,还指望我夸你不成。”
赵翎蓦地睁大眼,盯着赵意晚“什么命丧黄泉”
他只是让狼林废了她的武功,何来命丧黄泉之说。
赵意晚瞧着赵翎略带惊慌的表情,嘲讽一笑“怎么,你不知道狼林废我武功时伤了我的心脉,我已时日无多了么”
赵翎整个人僵住,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不不可能,狼林下手自有分寸。”
那半月太医每日把脉,直到确定无碍他才放她离开的,若有损伤心脉,太医不可能查不出来
赵意晚懒得与他去争执,说了这么久的话,她已很是疲乏了。
“信与不信由你。”
“若不是来杀我的,亦或是没有其他事了还请自便。”
赵翎直直盯着赵意晚,不出声。
他还是不信,她时日无多。
废她武功,是想除去威胁,入宗人府,也没有半点亏待于她,赐死的圣旨只是给那场谋反一个交代。
但他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他知道救她的人很多,所以就算上了断头台,她也死不了。
可现在她告诉他,她时日无多了。
还是用这般淡然凉薄的语气,与从前张扬鲜明提刀要砍他的长公主大相庭径。
“若你觉得
愧疚于本宫,便放了连芮与府兵。”赵意晚漫不经心道“能看他们安然无恙,本宫也能走的安心些。”
赵翎负手立在赵意晚面前,背后双拳紧握,他宁愿相信她是在骗他放了连芮。
“连芮在风倾手上。”
“咳”赵意晚早就知道连芮在风倾手上,只不过想听赵翎亲口证实。
一阵轻咳后赵意晚微微蹙眉,还来不及拿帕子捂着,喉中的腥甜便已毫无防备的溢出口。
一丝鲜红挂在毫无血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皇姐”赵翎一个箭步冲到赵意晚面前,惊慌失措。
赵意晚抬眸,懒懒的瞥他一眼,稳了稳气息才道“如此,你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