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她。
到底是她养大的小郎君。
她恨不起来。
可不恨。
却不代表原谅,也不代表心无芥蒂。
赵意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栢,生辰快乐。”
赵意晚起身朝寝殿走去。
她想,或许苏栢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交给小皇帝的罪证是她一手策划。
第二日。
苏栢早早便出了公主府。
赵意晚也起了个大早,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脚步声突然响起。
极轻极慢。
赵意晚勾唇。
不是苏栢,苏栢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蹦哒着的。
“来了。”
脚步声骤停。
“你知道我会来。”
赵意晚睁眼,轻笑道“这几日金屋外有几个陌生面孔,是你的人吧。”
不等来人回答,赵意晚又道“三个月才来,风大人,倒是本宫高估你了。”
来人正是臣相风倾。
风倾冷哼了声“长公主教出来的小崽子自己还不了解么。”
这话便带着几分讽刺了。
她若了解何必也着了道。
赵意晚也不恼“所以最笨的是那蛮子。”
风倾没答,默认了。
那蛮子的确蠢。
赵意晚感知到风倾的意思,轻笑一声回头“风大人打算如何带走。”
话说到一半顿住。
只见她印象中风华正茂的臣相大人竟着了小厮的衣裳。
“噗”赵意晚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风大人还真是屈尊降贵。”
风倾深吸了一口气,凉凉道。
“长公主来信让下官救驾,下官自是万死不辞。”
赵意晚挑眉“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臣相大人怎还记在心上。”
风倾“才四个月长公主就不想认了”
赵意晚“本宫是让你捞本宫出狱,如今都已出来了,何谈认不认。”
风倾没接话。
他看着眼前这座金屋良久,冷嗤了声“俗气”
赵意晚“你说本宫的眼光俗气”
风倾“我说这金屋”
赵意晚“可这金屋是本宫让改的”
风倾
“既是藏娇,岂能少了金屋,风大人你说是吧”
风倾皱眉。
“不知风大人给本宫准备的什么屋子呢。”
风倾
“应当也不会比
这差吧,再怎样也是一国臣相,至少瓦片得是金的。”
风倾侧头看赵意晚。
“不过也不一定,苏栢毕竟是本宫养出来的,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你说是吧,风大人。”
风倾总算听明白了。
她就是故意寒碜他的。
“苏栢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赵意晚皱了皱眉头,靠回藤椅上懒懒道。
风倾深吸了一口气。
“长公主请吧。”
赵意晚“你应当也知道,本宫没了武功吧。”
风倾“所以呢。”
赵意晚“所以,本宫走不动路。”
风倾
“你是废了武功又不是废了腿”
赵意晚“可本宫,就是不想走路呢。”
风倾气再次重重吸了口气。
上前便要将人捞起来。
然手刚伸出去,便见赵意晚额头有浅浅薄汗,脸色白如纸张。
“赵意晚”
风倾突然慌了神,失了音色唤道。
赵意晚拼尽全力斥了他一句“吼什么吼,要走就赶紧”
风倾顾不得多想,忙将人抱起。
怀里的人轻的可怕。
风倾忍不住道“小崽子虐待你了”
他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去,人已经昏迷不醒。
风倾没再多言,抱着赵意晚疾步离去。
从他这三个月挖的地道里。
苏栢抱着白玉盒子走的飞快。
他看了,里头的簪子很好看,很贵重。
他想立刻见到晚姐姐。
告诉她他很喜欢这个簪子。
长公主府离苏府只隔了一条街,所以苏栢没乘马车。
路上,他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微风拂来,将车帘荡起一个小角。
苏栢似有所感的侧头,只看到一片墨色,还有一小块白色裙角。
苏栢没有多想,迈着欢快的步伐回了苏府,却不知道,那车帘在他身后掀开。
风倾瞧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后,吩咐车夫“再快些”
“是。”
苏栢的满心欢喜在金屋前荡然无存。
伺候在金屋的丫头小厮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