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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肠带着人依然在紧张工作之中,他从晚上九点开始,就带领的排雷分队,摸到阵地前沿,展开秘密排雷。一直到拂晓时分。
为了掩护他们的行动,起义军们的加农榴弹炮、火箭炮、迫击炮的炮弹与高射机枪发射的曳光弹交叉着各种弧度及线条都向着敌军阵地方向覆盖过来。间歇的爆炸火光印红了半个天空。
炮火覆盖,没见过如此场面的起义军士兵们有些吓得直哆嗦。香肠却示意这是掩护,炮击的位置根本不在他们所在的区域。但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所有人明白马上就要进攻了。
趁此机会,香肠和几个佣兵冒着冲天的炮火,采用导爆索开辟通路,这种东西由棉线或麻线包缠猛炸药和心线,并将防潮剂涂在表面而制成,常用于同时起爆多个装药,引爆地雷。
反抗军的延伸炮击也开始了,这是为了摧毁奥鲁米联邦军精心设置的雷区、火力点及其苦心经营的工事。同时也是为了迷惑奥鲁米联邦军,掩护排雷分队。
随着起义军的炮火,奥鲁米联邦军的火力报复也开始了。子弹和迫击炮弹砸向了阵地前沿。担任观测的起义军侦察部队被敌人发现。进而敌人的轻、重火力将他们压制在一片狭窄的地带。
这些炮兵侦察部队士兵大多重伤流血,时刻冒着敌军狙击手的精确射杀危险,在枪林弹雨的雷区中呻吟着,滚动着。有些中弹的士兵们,逐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流干了身体里最后一滴血
这里的地雷因为地形复杂,并不是只要胆大心细,就能顺利找到并排除的。这片雷区一惊有些时间了,所以杂草丛生、碎石遍地。奥鲁米联邦军布设的地雷、陷阱往往就潜藏在草丛里,碎石间。
有些甚至深埋在杂草丛、碎石里,异常难发现。一些绊发雷的绊线上生长了藤蔓,看起来就像是普通植物,甚至在行动时牵动一些植物,就很容易被触发地雷。
更恐怖的是设置在陡坡、山崖下碎石里的地雷,如果不小心触发,大小不一的落石便会如雨点般倾泻下来。一路充满着旁人难以想象艰辛和危险。这条路,是一条通向奥鲁米城的路,同时也是一条走向死亡的路;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
面对这种情况,香肠带着排雷分队,十分谨慎地行进着。遇到陡坡时,就蹲下身子,两手紧紧抓住茅草或藤条,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当进至越军前沿的开阔地的雷区时,先行的尖兵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在黑暗中匍匐着用探雷针一点一点刺,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手工把地雷一个一个排除。
但纵然小心了再小心,死神还是距离他们如此之近。有些地雷只能引爆,而一旦爆炸,对面奥鲁米联邦军阵地的火力点。就会立刻扫射,一梭子弹便打了来,直到他们认为安全为止。
香肠控制得很好,秘密扫雷的行动并没有引起太多警觉,半个小时之后,排雷小组完成了最后的清障工作,只有两人受伤。而担负掩护突击组撤退的佣兵们,却因此死伤大半。
冒着敌人疯狂的弹雨,香肠向精算师将岸请求的炮火支援。炮弹同时在奥鲁米联邦军阵地前沿炸响,将奥鲁米联邦军的火力压了下去。
就此时,香肠领着排雷分队成员提着枪向后撤离。但就在一瞬间,一发重型机枪弹药便从一个老兵的身子里穿了过去
这个佣兵被连续的大口径子弹削掉了半个身子,血肉爆飞,溅在阵地上,半个身子重重倒在了撤离的路上,连声没发出来一声。
另一个佣兵见到自己朝夕相对的战友,就在不到自己十几米处被敌军机枪击毙,急得两眼血红,拼命想把尸体抢回来。但是被香肠死死拽住。这个佣兵流着泪,回头看了眼,继续跟着香肠等人后撤。
香肠浑身是汗,头上被磕破了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这个德国佬的一头金,发现在因为和土混在一起,看起来和地上的土一样泛红。他带着剩余的排雷分队成员,一路撤回来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土墩上,再也不肯动了。
香肠的枪扔在了脚下,他有些动作机械地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他嘴角的烟一直跟着他的嘴唇在颤抖。
林锐点着了打火机,送到香肠嘴边。
香肠吸了一口烟之后,才发现是林锐。他点点头,“死了五个都是回来的时候。我们,没遇上掩护小队”香肠猛然站起来吼道,“它妈的掩护小队在哪里谁负责的”
林锐对他歪了一下头旁边一个佣兵正在给伤员包扎。
“掩护小队的负责人死了,他是唯一活下来的掩护队员。而且,他不是撤退下来的,是昏过去之后,被人抬下来的。”林锐拍拍香肠,“每一个人都有失控的时候,稳定一下情绪。实在不行,找个角落睡一觉。”
香肠颓然坐下,靠在角落里发抖。
林锐拍了拍他,转身离开。能进入o2的都是狠角色,但再狠的狠角色,也会有极限。香肠进o2不少时间了,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人都有偶尔撑不住,崩溃的时候。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