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姥姥您放心,学校早就发声明了。可儿是清白的。”
听他跟着姥姥喊她“可儿”,宁可突然觉得,这称呼还怪好听。
姥姥说“可是她姐姐准备把她送出去,到洋鬼子那去学,那样的话我就见不到她了。”说着,老人家背过身去,抬手拭了下眼角,“她从小就在我身边,本来就是早产的孩子,身体底子就不好,又挑食得很,去外面哪里住得习惯嘛。”
“小同学。”她看季臻的眼神,就像是抓着了根救命稻草“你能帮我跟学校说说吗学校不放人,她就走不了吧”问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哀求。
季臻语气肯定“是,走不了。”
宁姥姥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宁可知道季臻只是随便说说,哄姥姥开心的。宁妍汾如果执意要她退学,学校哪能强行扣着。
但是,他的话给了姥姥希望,也让她改变了主意。
很奇怪,他就像孤单世界尽头突然出现的支点,让枯萎的荒原又有了一线生机。
看着姥姥欣慰又彷徨的眼神,她突然,不想再任人宰割。
她想反抗一次,叛逆一回。
宁可给宁妍汾发了条消息我要回去上学。
然后关机,睡觉。
第二天。吃完午饭,宁可收拾行李,跟着季臻一起回弘河。
季臻看她拖着小箱子出来,笑道“你就这么点东西”
宁可自嘲“本来就是逃回来的。”
季臻问“我的萝卜干呢”
宁可“”
“不然我能来这”他语气有点欠揍“算了,下次记得,先欠着。”
“行。”
看到孙女又能去上学了,宁姥姥很开心,微笑着同她挥手。
宁可探出头去,和姥姥挥手道别,直到老人家的身影变成一颗模糊的小点,她才坐回车里。
周叔说“雨大,当心衣服打湿。要不关下窗”
“不用。”季臻知道宁可晕车,这条路弯弯绕绕“热死了
,开点儿缝,淋雨舒服。”
19度。
也没有多热。
周叔没再吱声儿,专心开车。
宁可也没心思多问其他的,她一直在想怎么开头和季臻说那件事。
沉默了几秒。
她扭头“季臻。”
他漫不经心地侧目“说。”
对上他的目光,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其实你已经不需要我帮你补习了吧”
“是这么个理。”季臻歪在座椅上,坐姿慵懒,大长腿已经横到她脚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踢了踢她的鞋。
宁可缩回脚,给他腾位置。
他得寸进尺,脚尖抵着她的鞋,语气吊儿郎当“但是吧,我这人懒散惯了,突然崛起,也没个前兆,就容易被打成作弊。”
宁可的思绪成功被他这话带跑偏“我是前兆”
季臻挑眉盯着她“你是坦克学神。作为学神的首席大弟子,年级第二还不就妥妥的么。”
言下之意,她必须继续给他补习,才能打消其他人的疑虑,避免被扣上作弊的帽子。
虽然这个说法有挺多漏洞。
但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宁可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你需要铺垫一下。”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其实就是找点话题“那你为什么一下子就考了第二名”
季臻语气不算正经“这不是为了跟上坦克女神的脚步吗。”
“哦。”
又是一阵沉默。
宁可在等季臻主动问她。她不介意一一告知。但是他若不问,她主动提就显得很刻意。
她憋了一路,季臻也没问。
车子驶上高速。
季臻还是保持刚才的坐姿,长腿横在她脚边,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无聊地刷着手机。
有点像是。
杜绝她不给油费中途跳车跑路。
车窗外面风很大,雨水溅进来,打在他手臂上,他卫衣的袖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宁可说“我有点冷,关窗吧。”
季臻的目光从手机屏幕挪到她身上。
对视两秒。
他放下手机,弯腰从脚边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宁可“”
他似是注意到了她怪异的目光,瞥她一眼,问“什么眼神儿”看着她飞舞的发丝“头冷”
不等她开口,他又
变戏法似地拿出一顶棒球帽,抬手扣在她头上,表情十分的嫌弃“女孩子就是娇气,我妈还喜欢的不行。”
“”
车窗外,景色飞快掠过。
宁可扭头,坐在身侧的少年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次见面,他像是被什么挫掉了锐气,变得小心翼翼。
季臻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自然,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