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飞脸庞透起丝苦涩。
“我当然知道, 但是我有感觉,在你这里,我能找到答案。”
杭飞看向玉苏, 嗓音低沉, 透出一丝祈求“小苏,没有记忆的人, 就仿佛没有根般,这个社会让我很陌生, 有时候我都在想,那场车祸带走的,也许并不只是我的记忆,许是, 还带走了别的”
还带走了什么,杭飞不知道。
在见过玉苏之后,他觉得, 那场车祸也许还走了他对往后生活的期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但心中失落感,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他曾经强烈的期盼过什么, 但最后却没有抓住。
杭飞“我只想找回以前的记忆,不过你放心, 我不会太纠缠你,最多到元宵节。如果元宵之后, 我还一无所获,我就会离开,以后我也不会打扰你。”
元宵节后,便是父亲的生日, 到那时候,他必须得回首都。而这给余下的二十多天,是他给自己的时间。
倘若在这二十几天里,还找不到答案,那他许是就会彻底熄了寻找过去的心思。
杭飞态度很卑微,弄得玉苏都有些狠不下心继续撵人了。
玉小岚啊,你到底造了什么孽。
把人家一个好好的青年,搞成这般样子。
十九岁车祸,那时,不正好就是玉小岚生她那年吗他出车祸,玉小岚生产抛弃她,这其中,怕是少不了必然的关系。
玉苏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狠不下心。
算了,元宵就元宵吧,也许到了元宵后,他便会彻底死心了。
“行吧,那就元宵后吧。”玉苏深叹口气,转身,便去河滩上看玉朋他们撒网。
陈天磊和周恺可能真的是第一次网鱼,技术不好,第一网才网上来几条小鱼,尽管如此,两人依旧高兴得手舞足蹈,玉苏等他们玩得差不多了,便叫玉朋收网回去了。
这期间,杭飞一直远远看着玉苏。
每当玉苏脸上露出笑容时,他深邃的瞳孔,也会跟着透起几分笑意。
玉苏他们出去这两个多小时,孙家那坏了一半的院墙,已修补上来一小半。
刚从河岸爬上马路,玉苏还没瞧见她爸和她哥,就先一步,看见站了孙家院前,一脸手脚无措的苗忆。
院中,玉良平黑着一张脸,不紧不慢地彻着砖,而玉松则坐在院子里的三轮车上,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屋檐下,连站着一个脸色尴尬的孙洁。
整个孙家,唯有玉香神情愤慨地不知在说什么。
玉苏看到苗忆,眼底突兀升腾起火星。
玉苏将装鱼的塑料桶搁到脚下,抬步走进了孙家院子“苗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没见着我们都在躲着吗,有点脸的,就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咋就还能厚着脸皮,追到这里来。”
苗忆听到身后的传来的话,转头,红着眼幽怨地看向玉苏“玉苏,这是我和玉松之间的事,我和玉松的感情明明还在,你们为什么非得阻止我们在一起。”
玉苏呵呵讥笑“为什么阻止,你心里没数吗。”
说罢,玉苏懒得和她多扯,这苗忆,将野心写在脸上,把别人当傻子,却蠢而不自知。
她转过头,看向那三轮车上一声不吭的玉松“大哥,你是要继续和她纠缠不休呢,还是从此彻底断绝,你表个态度吧。我只是你妹,往后人生陪你的,是你妻子,你自己选择吧。”
玉松的态度让玉苏很生气。
当然生气的不止是玉苏,玉朋和玉良平脸色同样很不好。
玉良平是玉松的父亲,又是男性长辈,就算是生气,他也不能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玉苏的话,说出了玉良平对苗忆的态度。
玉良平他抬头,目光深沉地看向玉松,追加了句“玉松,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趁着现在说清楚吧。”
玉良平是极不喜苗忆。
作为一个家长,他实在不愿看儿子头顶绿帽,招人闲话。
玉松这性子,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他妈和他,做事太不干脆了,哎,回头得叫媳妇好好教教他。
玉良平的话,终于让玉松有了反应。
玉松抬眸,眸光犹似看陌生人般,轻轻看向苗忆。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苗忆,我不是傻瓜,也不是任由你操控的木偶,在你做出那种事后,咱俩就玩了。我不搭理你,不是对你余情未了,而是想给自己留两分体面,可你偏穷追不舍不放过我,你想听我说什么,说原谅你吗,苗忆现在的你,让我恶心。”
玉松毫不留情的话,似乎真将苗忆打击到了,她双眼通红,责备般地看着玉苏。
她这琼瑶女主小白花的模样,可把玉苏恶心得不行。
都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