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留了下来。
“祖母”
“这事儿不怪你们,是淑兰自己命薄”
淑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祖母,您老人家万不能因为孙女的事儿而生气,这对您的身子不好”
“淑兰”
看着淑兰这种地步了,却依旧是在关心着自己的身子,大老太太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好孩子”
“你别哭”
大老太太到底是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女强人,眼见淑兰的事儿确实是跟如兰所说的一样,那她顿时就是要开始行动了
“淑兰,你别怕”
“你快跟祖母说,你在孙家究竟是过的什么样日子”
“是不是真的如品兰说的那样,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大老太太用手擦掉淑兰脸上的泪珠,嘴里的语气既恨且怒,仿佛是有团火焰在燃烧一般。
不过,在这怒火之中,同样也是夹杂了丝丝对淑兰的疼惜、爱怜之意。
“祖母”
淑兰先是摇摇头,似乎还是不愿说出实情,不过,在大老太太犀利的眼神逼问下,她最后还是坚持不住,只得吐露了实情。
“祖母,其实自我嫁到孙家之后”
“”
当淑兰终于向家里人坦白自己这些年所过的生活时,盛长权和明兰两个人却是安静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深藏功与名。
在其他人的心思都是放在淑兰身上的时候,盛维却是抬头冲着盛长权他们二人苦涩地笑了笑,仿佛他也是今日才得知淑兰的情况一般。
既无奈,又心酸,将一个心疼自家女儿的老父亲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大老太太那边的话还在继续,明兰姐弟也不好开口,所以他们也只是恭敬地对着盛维行了一礼,以示尊敬。
“看这样子,大伯父倒像是真的不知道淑兰姐姐的事儿啊”
“难道,阿弟之前猜的那些都是错的吗”
在看见盛维的表情后,明兰顿时就是心软,选择相信了他,觉得盛长权之前的那些猜测都是不准的。
毕竟,她觉得没有哪个父亲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儿受苦而无动于衷。
不过,明兰选择了相信盛维,但盛长权却是与之相反。
在他看到盛维那后悔自责的神情后,心里却是愈发的警惕起对方来了。
“我这个大伯父还真是不简单啊”
盛长权剑眉一挑,眼神中带着些许忌惮“难怪他能把大房的生意做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这些年来,盛维可不仅是供着他们大房自家的开销,同时亦是负责盛紘在京里的一切活动经费,甚至,就连二房一脉在京城里的生活用度,他们也是了一部分。
京城居,大不易。
能有这般财力,亦是可见盛维的生意究竟是有做的多大
面厚
心黑
手狠
看来盛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几种品质所起到的作用,那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盛长权一边听着淑兰的过往,一边在心里暗暗分析着盛维的性格,下意识地将他作为了自己将来可能存在的敌人,在脑海里不断地勾勒着未来的计划,以之作为预防。
不得不说,这么些年过去了,盛长权性子里的稳健却是愈发坚挺了,连自家的堂伯父都开始潜意识地戒备起来了。
另一边。
从淑兰嫁到孙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从没得到过孙家人给予的应有的尊敬。
无论是儿媳的身份,亦或是娘子的身份,在孙家母子看来,尽皆是一文不值
刚开始,淑兰还可以安慰自己,说官人孙志高的冷淡不过是读书人的傲气,婆婆孙黄氏的立规矩也不过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好让自己能够尊敬她。
所以,在淑兰想来,只要自己能够一直坚持不懈以真心付出,那对方待自己的态度就一定会改变,会把自己视作孙家的一份子。
故而,无论是孙黄氏的故意挑事,还是孙志高的不远不近,淑兰都是无怨无悔。
可是
淑兰绝对没有想过,她居然是要过这样的日子长达六年之久
甚至,还不仅是六年
在淑兰嫁过去的头一年之后,他们的行为就开始愈加过分
从一开始的早晚向婆母请安,到一日三餐地做饭、布菜,这些都需要淑兰亲力亲为,甚至,孙黄氏在这些年里,竟是更加过分地要求她每晚睡在她的房间里,时时刻刻伺候着她。
包括守夜、添被,乃至是倒夜壶等一系列具有极大侮辱性的活计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不过是让本就不喜欢淑兰的孙志高愈发地讨厌她而已,因为淑兰几乎每晚都要在孙黄氏的房间里伺候,所以他们二人基本上一年也没有几次同房的机会。
这样一来,那淑兰又如何是能怀上孙家的骨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