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就想好了,一旦到了今天这一步,玄学协会那帮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至于谢闻渊”唐凛的声音低下来,手掌扼住林雪旷的下颌,语气中带着些警告的意味,“他不来,我不杀他,他自己送上门来,你也别怪我,我可容不下这种挑衅。”
林雪款猛地将头一偏,避开唐凛的手,紧接着将他将身体向侧一倾,左肩向着唐凛的胸口撞去,同时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方寸之间脚尖勾出,绊向唐凛的小腿。
唐凛退步让开,伸手在林雪旷膝盖上敲了一记,顿时让林雪旷觉得腿上发麻,踉跄了一下,带翻了旁边的椅子。
他伤还没好,这样力气一落空,整个人就向旁边摔了出去,头差点撞上茶几尖锐的一角。
唐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揽住捞了回来,单臂箍着林雪旷的腰,旋身就将林雪旷扔进了身后松软的巨大沙发里。
林雪旷摔的有点晕,躺在沙发上微微气喘,看着唐凛,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唐凛单膝跪上沙发上,双手用力按住林雪旷的肩头,把他牢牢制在沙发上,冷静地说“你知道跟我闹没用。”
林雪旷抬起手来,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
“我知道没用。我曾经那么多次想要反抗点什么,但就是一回都没有用,不管面对着谁都是这样。”
林雪旷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傲慢自大,一意孤行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把什么东西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为什么不肯放下,不肯回头”
他的眼睛很亮,瞧着流光溢彩的,里面像是跳跃着两团小小的火苗,唐凛按在林雪旷肩头的手指突然像是被烫到一样蜷了一下,肌肉不自觉地紧绷。
他没有放开林雪旷的肩膀,也没有躲避对方拉住自己的手,两人互相凝望着彼此,中间是前世今生不堪回首的岁月如流。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谁也没有想着要去开灯。
林雪旷需要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唐凛的脸,夜色像浓汁一样从身周荡漾开来,唐凛的面容晦暗不清,但林雪旷可以清晰地想到他此时的模样,深沉、傲慢、强硬。
他觉得他们两人就像是泡在这夜的海洋中的两具死尸,渐渐地开始交融,腐烂,而后如唐凛所愿,变成同样令人憎恶的模样。
曾经也是那样信赖和依恋过,又是什么时候,变得仇恨和想要逃离
如果说他的死劫来自于一场恶意的诅咒,那么这种贯穿生命的分别,就单纯只是那永远不可违抗的宿命了吗
林雪旷低声道“你说,是不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结局那么死别,要么生离。不光是他们,还有你。”
唐凛俯下身去看着林雪旷,他的眼神暗沉而阴冷,低声道“你从不说这些。是因为谢闻渊”
林雪旷一口气也泄了,淡淡地说“无所谓为谁不为谁,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也已经受够了。我很不明白,你干什么还不杀了我呢杀了我之后,没有人再敢忤逆你。”
他拉起唐凛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来,你只需要轻轻这么一使劲,咔嚓一声,我的脖子就断了。”
掌下的脖颈修长而细腻,唐凛用手握着,忽然低声说道“抱歉。”
林雪旷极为诧异地看着他。
唐凛道“如果一个人不小心走错了岔路,或者误入了一个自己并不属于的世界,那么及时回头退出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我生于黑暗,长于黑暗”
他冷静地说“并一直在践行黑暗之道,你让我回到哪去”
林雪旷道“所以咱们根本不是一类人,我待在你身边就觉得窒息,你那栋那栋房子,就像是一座充满着死人的棺材”
“是吗我还在想选择什么来作为诱饵。”
唐凛回过头去,朝着窗外自家别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既然你的感觉那么不好,那我就炸掉它吧。”
他抬手,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机关,林雪旷听见外面轰然一声巨响,然后连他们脚下的地面也随之震颤。
唐凛所有的房产当中都有,林雪旷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唐凛竟然把他的别墅给炸了。
“你”
“嘘。”唐凛虚虚挡住他的唇,“别为难,你无需承担这些,也就别试图去干扰,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不会让你失去。我曾经向你承诺过,不是吗”
跟唐凛这种人说话,短时间里就有可能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生死边缘,惊心动魄,十分叫人心力交瘁,林雪旷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着唐凛问道“我还能相信你吗”
他的短发在灯影中显得有些毛茸茸的,这样瞧着特别稚气,带着些不确定的目光就像是水面的柔波一样。
“真是奇怪。”唐凛想,“我的心突然跳得这样快。”
但随即,他便无声地笑了起来,温和地说道“可以。”
承诺的同时,唐凛在林雪旷的眉心处轻拍了一下,林雪旷就昏了过去。
唐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