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没有人敢招惹他。
于是他们都没有吭声和阻拦,恭恭敬敬站在原地。
“不是,等等”
另外一拨人中总算有反应过来的了,指着林雪旷的背景冲暗礁的人说道“为什么他可以随便乱走你们就这么让他上去了”
“是的,请您冷静一些。”一名保镖倨傲地看着他,回答道,“在我们这,他当然有这个资格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那个人不由哑然,十分匪夷所思的喃喃低声道“唐先生这是疯了吗”
这里的地面上都铺着地毯,落脚时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林雪旷走到那件宽敞的会议室外面,抬手在墙面上擦了擦。
他实在太熟悉这里的构造和布局了,被林雪旷手掌抚过的那一处墙面立刻变得透明,里面的场景一览无遗。
唐凛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还没有下完的围棋,看起来没怎么把这次会面放在心上。
与他完全不同的,是坐在他对面那三个人满脸严肃和焦虑的神情。
最中间的那个林雪旷认识,正是玄学协会的会长聂玉成。
虽然事先已经有所猜测,但也和真真切切看到这个人站在此处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林雪旷在看清那张总对自己慈祥微笑面容的同时,甚至产生了一种低血糖般轻微眩晕的感觉。
他剥了块奶糖含进嘴里,这才觉得自己稍好了一些,听见聂玉成激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唐先生,从一开始我们合作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过,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最大可能性地稳固住双方的利益,双方之间都有义务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告知另一方。这么多年来的相安无事,也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您这样的身份,总不能在得到了好处之后,就要抵赖曾经说过的话吧”
“请不要激动,你说的很对。”
唐凛从容自若地微笑起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抵赖,这一点请各位放心。”
“是吗既然如此,那可不可以请您回答我,为什么落伽山上的灵气会以不正常的速度流失枯竭我们的协议内容您还记得吗我允许您将落伽山的灵气引过来压制魂鉴,而您永远不会在我在位的时候,对玄学协会动手。”
林雪旷是第一次听说聂玉成和唐凛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约定,这让他突然了悟了很多以前不太明白的事情。
暗礁跟玄门正道完全说得上一句“渊源已久,仇怨深重”,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冲突矛盾不断,这也是各门各派都闻唐凛而色变的很大原因之一。
但在这期间,唯独聂玉成很少在暗礁手中吃亏,甚至还曾经几次抓回来了一些暗礁成员作为俘虏。
聂玉成这样的功绩,对于当时在暗礁手下憋屈的够呛的人们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振奋,后来他当选了玄学协会的会长,也一直打着全面铲除暗礁的旗号。
等到被他亲自挑选并送到暗礁卧底的林雪旷立下大功,聂玉成就更加地位尊崇了。
现在看来,恐怕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聂玉成有这个本事跟暗礁抗衡,而是他出卖了玄学协会的利益,换得唐凛愿意让手下陪着他演演戏。
两边表面上是仇敌,实际上是合作对象,这么多年联起手来,把所有的人都玩的团团转。
那自己呢
聂玉成和唐凛是什么时候开始来往的如果是在聂玉成把他送到暗礁去之前,那么是不是从一开始,选择他去暗礁卧底的这件事,也属于两人交易的一部分
就在林雪旷思量的时候,另一头唐凛又已经开口了“魂鉴的封印已经松动了。”
“”聂玉成显然大吃一惊。
唐凛倒是从容依旧,只不过话中甚至没有半点礼节性的诚意“是它在反吸落伽山中的灵气,这一点我很遗憾,但我也无能为力啊。”
“不,你不可能没有办法”
聂玉成反应过来之后,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这一步是当初在达成协议是你就想好的唐凛,唐凛,你上一次借助我们的人手荡平了暗礁中你父亲遗留下来的所有势力,现在腾出手来,就想反咬我们一口了”
唐凛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不可以这样做”
“你”
“各位已经过了看童话的年纪了,应该不会那么天真吧”
唐凛微笑着说“比起这个,我心里也同样在为一件事情感到十分的愤怒啊。”
他语气舒缓,面上含笑,但说到“十分的愤怒”几个字时,眼底却涌动着一股沉郁的神色,明明白白地昭示出了唐凛此刻的心情。
聂玉成等三人顿时心生警惕,聂玉成的后背绷紧了,片刻后,慢慢地重新坐了下来,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存在吗”
他尚且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倒已经先一口咬定了是误会。
唐凛并没有理会聂玉成的话术,含笑的唇角微微勾出了一个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