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声说“不能去海边的房子。爸爸去了,就生病了。”
林雪旷微怔,道“你听见我刚才跟姐姐说话了海边的房子是着火的那间吗”
孙平点了点头“爸爸带我在车上看过的,后来他自己去,出来之后就不理我了,也不理奶奶和妈妈,每天都说好多我们听不懂的话。医生说,这个病治不好了”
老太太朝着孙子的脑袋轻轻拍了一下“跟人家乱说什么。”
林雪旷道“大娘,您知道那处房子的位置吗我也是来看地皮的,怕不小心走到那里去。”
老太太一听他这么说,才讲了“那地方得从这再往东里三里地,绕过那边的最高的楼才能看见,我早先就和平平他爸说了,那地方看着就毒,可不得去的,年轻人总不信邪孩子,你千万不能过去啊。”
林雪旷问明白了地方,满口应着,这时他的面也做好了,祖孙两人收拾了废纸壳和瓶子离开,林雪旷坐下来吃饭。
结完账出来,魏琳还没有回旅社,林雪旷便按照那祖孙俩的话向东边去了。
又路过一家饭馆的时候,他看见这回那小男孩没进去,站在门口等着,老太太则弯着腰一个一个地数瓶子,她的白发在风中飘零。
那个工程师的症状应该是“失魂”,无意中闯入大凶之地后,被里面的怨灵吞噬了部分魂魄,除了从根上解决怨灵,没有办法能够治好,这一年来他家人的煎熬可想而知。
林雪旷稍稍驻足,在旁边买了一斤蛋糕和两份热乎乎的关东煮,用塑料袋装着过去递到了小男孩手里。
“谢谢你和奶奶刚才告诉我的事情,送你点小礼物,祝你爸爸早日康复。”
说完之后,林雪旷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
他走向那处传说之中的凶宅。
这里的位置有点偏,自从发生了火灾之后,更是人迹罕至,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城市里竟然几乎成了一片荒地。
夜色渐深,残缺的三层小楼在朦胧的月光下如同一只狰狞的巨兽,半裂着长满尖牙的大嘴,仿佛急不可耐地想把面前的一切都吞入腹中。
林雪旷走到近前时已经看出来,别墅就这么一栋,周围原本还有一些娱乐场地,岸边放着一条锈迹斑斑的小艇,说明这里应该不是居民住户,而本来就是专门租出去用于度假的场所。
别墅烧塌了半边,另外半边看上去还算完好,两扇大门紧闭着。
林雪旷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着门上砸去。
他这一砸看似轻描淡写,但石头的破空之声却甚为劲急,只听“咚”的一声,两扇大门吱呀呀地敞开了。
林雪旷没到近前,站在几米外等待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从大门处走了进去。
当年这场火一定很大,四下的墙面都被熏的发黑,烧焦的木头和砖瓦堆了遍地,残破的蜘蛛网摇摇晃晃地挂在墙角,尸体应该都运出去了,翻倒的杯盘碎片却还在,呈现出一副颓败景象。
但并没有怨气,也没有厉鬼。
林雪旷踩着有些晃动的楼梯上了二楼,路倒是比一楼好走一些,起码地面上没有那么多废料,不用迈来迈去了。
他看到桌子和地面上分别堆着些零食和野炊的用品,推测当年在这里聚会的应该是一帮年轻人。
翻动之间,有张照片飘落在了地上,林雪旷弯腰捡起来,见上面是十余个年轻人的合影,他们看上去大概在十八九岁的样子,笑容灿烂和充满活力。
但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盯着这张照片看了片刻,林雪旷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二楼的东西竟然都会保存的如此完好甚至这张照片上,连烟熏的痕迹都很难看出来。
他这样想着,正欲抬头再打量周围,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自己身旁笑着说道“哎,你发什么呆啊咱们出去游泳吧”
这声音响起的毫无征兆,近在咫尺,饶是林雪旷艺高人胆大,从少年起不知道出生入死了多少回,此时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能地向后一跃,同时迅速转身,反手蓄势虚抬,一把手掌长短的带鞘匕首已经扣在指间。
林雪旷这一连串动作所用的时间连两秒都不到,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但当他凝神望去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吊带裙和凉拖的漂亮姑娘,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的身后。
林雪旷慢慢转头,有个小伙子几乎贴着他站在后面,手里还拿着瓶汽水,回答刚刚那个女孩的话“行啊,就是今天太热了,我喝口水。”
那女孩道“大家都等着呢,多拿几瓶,咱们出去到沙滩上喝。”
林雪旷就站在他们中间,两人却视而不见,目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他,自如交谈,身上的衣服更加不可能是这个季节所穿。
林雪旷猛然抬头,目光掠过雪白的墙壁、光洁的地板、明净的窗户,以及外面灿烂的阳光,心中的惊异比之刚才更甚。
这里早已不是现实中的火场残骸,他竟不知不觉走入了由死灵们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