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而又美好,但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能实现。
谢闻渊心里纷纷扰扰,手上也已经不知不觉地将那颗心给展开了。
他动作十分熟练,展开后低头一看,只见那张皱巴巴的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林雪旷。
谢闻渊的瞳孔骤然一缩。
现实与曾经的回忆在这个瞬间产生了奇异的重叠,但实在无法令人感到浪漫,林雪旷的名字竟出现在这里,无端端显得诡异。
他跟祁彦志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之间有着这样多的瓜葛和巧合
林雪旷会不会因此遇到什么危险,或者说,林雪旷的身上本来就还有什么麻烦尚未解决他这次人虽然回来了,但一切表现都很奇怪。
谢闻渊还没来得及深想,头部突然传来一阵毫无征兆的剧痛,仿佛有两根铁钉顺着太阳穴钉了进去,不停翻搅。
同时,眼前有一些散碎的画面飞速闪过,似是他与林雪旷相处的过往,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但又如此的牵动心神。
要是他有什么事要是他有什么事
林雪旷离开的这几年,没有他的音讯,不能确定他的安危,本来就是心里的一根刺,经不起任何拨弄。
心疼、暴躁、恐慌、焦虑连谢闻渊自己都没有料到,他的情绪竟然来得如此猛烈而极端,仿佛对于“林雪旷会出意外”这件事的惧怕已经根植在了骨血中。
谢闻渊的手指略收紧,他垂下眼,几乎是本能地将那张纸折了起来。
蕙蕙本来站在谢闻渊的桌前,好奇地用手指扒拉着托盘里的东西,结果看见了林雪旷的名字也是大吃一惊。
见到谢闻渊的动作,她什么都没说,悄悄挪了挪身子,将其他人的视线挡住。
“谢顾问,你”
“我没事,有点累了。”
谢闻渊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来,他的脸逆着光,看不清神情,单听声音毫无异状“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们不下班吗”
易奉怡道“我就是来说这个的,夜班到点了,咱们都下楼吧。小吴,你留这里值班,其他人撤,明天继续调查。”
谢闻渊不动声色地将手里那张纸塞进了自己的衣兜,剩下的一些资料翻了翻,见用不着了,就随手朝着旁边一递。
他被人前呼后拥惯了,坐车主动上后座,文件有跟班的帮拿,就连电梯都很少自己按,大家都对这位顾问的大少爷做派有所耳闻,刚才那位年轻姑娘挽了下发丝,连忙上前一步去接。
谢闻渊本来连头都没回,但就在对方靠近的时候,他忽地转头,盯了那人一眼,然后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白天被林雪旷洒过水的发梢上。
易奉怡道“我们这里没规定要必须剪头发”
“我也不是纪律委员。”谢闻渊冲着那姑娘一努嘴“她身上被人下过幻形术。”
“难道是为了结界”易奉怡皱了下眉,反应很快,“那我过去”
谢闻渊道“不用了,我回家顺路,我去看看吧。蕙蕙,走。”
其他人都各自散去,谢闻渊没叫司机,带着蕙蕙开车去了a大。
夜里的路上没有行人和车辆,蕙蕙盘膝坐在车顶上,笑盈盈地张开手臂吹风,两人一路来到案发现场。
谢闻渊着实敏锐,但可惜发现时也晚了,这时林雪旷已经离开,而且把所有痕迹处理的十分干净,结界也重新封印完好,谢闻渊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谢闻渊重新上了车,却坐在驾驶座上,一时没动,透过车窗眺望着暗沉沉的校园。
漆黑的夜色映在他同样黑而深冷的双眸中,带上了一重晦暗难辨的神色。
蕙蕙从车顶上翻下来,像一团轻烟似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忧郁地说道“我还没见到雪雪,好想他啊。是你说他回来了,答应带我去见他的。”
谢闻渊道“如果他不想见你,说不定还对你很凶,你还见吗”
“不可能。”蕙蕙很有信心,“我和你的地位不一样,我是被他救回来寄养在你这里的,不应该因为你惹他生气了就被迁怒吧。如果他不想搭理你了,应该把我要回去。”
这破孩子。
谢闻渊“林蕙蕙同志,麻烦你还是先滚回去吧,少在这给我添堵了。今天太晚了,小雪肯定也睡了,下回见到他我再叫你。”
蕙蕙迟疑了一下“行吧。”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在消失之前,老成地拍了拍谢闻渊的肩膀“你也别太烦了,说不定你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好了,雪雪过去也对你很在意的。”
“过去”
谢闻渊自嘲地笑了笑,低声说“原来已是过去。”
聒噪的小丫头片子走了,他总算得以独自安静了一会,但片刻后,谢闻渊还是发动车子,来到林雪旷的宿舍楼底下。
将车停在一个角落里,他按照白天打听到的宿舍号,默默地寻找那扇窗户。
万籁俱寂,每一扇黑沉沉的窗户看起来都一样,但谢闻渊就是觉得林雪旷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