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家三口人见车子停下来感到奇怪,而且旁边很多人都是守着大门左右游荡,也不见进去。
林芝苗直接问了出来。
“长文,为何停下来”
“小娘子,进镇门是要缴钱的。”
“多少”
“一人需两文。”
“等一下。”
林芝苗哪儿有铜钱啊银子倒是不少。
她干脆关上车门从空间拿出来一个装银子的小箱子,这是之前在村子里就已经收拾好以备不时之需的。
打开盖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银子,也有小一些的银挂件。
林芝苗从里面挑出来一个花生样式的小挂件,又拿出来几十个分了三堆,三口人一人一堆各自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苟长文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便看见车门再次打开,并且从里面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掌心里一粒精巧的银锞子,少说也得有个两、三钱。
“小娘子这太多了。”
“给他。”
“怕是找不开。”
“不用,快。”
“”
苟长文想到包袱里的九个铜板,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老爷的脸面。
旁边苟长武见了眼珠子一转,伸手从兄长的手里抢过小银锞子便跳下了车。
“诶”
苟长文伸手欲叫住他,可人已跑走了,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车边担忧的看过去。
“我家老爷没的铜钱,直接给了俺一颗银锞子,众位哥哥可快给找些铜钱,好让俺也有钱去买些糖糕吃吃。”
“”
几个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眼马车方向,为首的穿戴最新的兵丁看着银锞子眼睛亮了亮。
“募箱锁着,找不了。”
车里的林芝苗看着周围人越聚越多,而且空气也仿佛被这些人越燃越热,便皱着眉催促苟长文。
“长文,快些。”
“是。”
苟长文一见小娘子不耐烦,赶紧赶了车往前走。
“长武,快些缴了上车。”
“来了哎呀”
苟长武听得兄长呼唤,且车子已动,急的一把把银锞子塞到兵丁手里,转身跑过去跳上了车。
待他们车子走出一丈来远,便有个年长的兵丁从墙内左侧一边扯着腰带走了过来,小眼微眯、面上酡红,眼见着是喝了酒了。
“二叔,恁看,刚有辆极好的马车过去,赏了一粒银锞子呢,今天小侄托叔叔的福第一天当值便得此好物,这钱侄子孝敬给叔叔,当是请二”
“等等”
醉酒的二叔猛的瞪大眼睛看向小子手里熠熠生辉的精巧银锞子,又转头向镇上的街道上看过去,眼见着一辆墨色车屁股遥遥而去,他狠喘两口气猛的趴到地上直直的又看过去。
“四八八只蹄子”
他失神的站起来看向惊慌失措的小子,急的大声喝问道“是他们赏的还是恁要的快说”
“俺俺俺”
“俺个甚俺快说说实话”
“是是进城的两文钱他他们没有就就给了这个”
二叔直接一个巴掌带着风声拍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小子转着圈摔倒在地上。
“蠢货为啥收这费恁不知蠢货谁的钱都敢收没眼色的东西恁可害死俺咧恁恁且给俺等着”
他说完急切的转身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从地上捡起那颗银锞子奔着镇里就跑了过去。
那小子哪里还有之前得意样,这会儿已是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旁的兵丁偷偷的看着他那倒霉样互相之间取乐不禁。
不提他们,老林家三口还要算上一个长武真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各种瞧、各种看。
镇上的房屋和三口人一路上所见的泥草房不同,多为土木瓦结构,屋木木质粗壮结实,梁柱门窗都雕刻着漂亮的花纹,而且经历过风雨洗礼的屋木颜色厚重,看起来极具历史带入感。
还有些房屋用青砖打底,还有些是茅草盖顶,个体都不大,从中也能大概看出来一些各家的财政情况。
“奶,你看这边应该是家酒铺,那边、那边,应该是家布店”
“布店啊,咱们到时候去逛逛,要是有好的布料就买点。”
老太太买布已经买上瘾了,今天看着布店本来就新鲜,当然不能忘了买买买。
“行,咱们等明天一早开始就出来逛。”
“”
老爷子听这娘俩说话都要吓死了,一买东西就跟疯了似的明天可咋整
娘俩其实也没兴奋多长时间,实在是因为街上太冷清了。
眼见着镇上的人虽比镇外的好些也有限,皮肤枯黄身材消瘦,而且买东西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老太太对这样的景象也和老爷子一眼充满了叹息,也同样想起了家乡的人们。
“这灾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