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疗养院回来后,蔚宁谨遵司秦的指令, 去酒店收拾东西。程葭说从明天开始工作室就和司易风投正式分家, 搬到碧山办公, 包括演技班的全体讲师,每天由酒店的专车接送, 到碧山给蔚宁上课。

蔚宁关心了一下手下人的住宿问题,程葭让他不用担心, 除去新招的两个本地的实习生, 其他人连同保镖一早在碧山周边找好了住处。程葭由于要求比较高, 物色了一阵子才找到满意的住所,加上装修需要时间,所以才在酒店多住了几天。

好吧。蔚宁撇嘴, 原来搬工作室的事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瞒得够好的, 也正因为如此, 才给他带来了十足十的惊喜。

虽然碧山属于临港, 离市中心还是有点远的。托几年前安怀疗养院在碧山脚下选址建院的福, 政府开始重视起碧山周边一带的基础建设。修了公路,安了路灯,通了公交, 尽管班次不是很频繁, 倒也足够。几年下来,交通称得上便利,连带旅游业也渐渐有了起色。

蔚宁回到别墅, 时间已经不早。中午的菜剩了很多,蔚宁独自一人将饭菜热了热,填饱肚子,洗完澡,就窝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温书,一边等人。

猫很调皮,大概是小时候在外面野惯了,也不怕生,暗中观察了蔚宁一阵子,就大着胆子跳到蔚宁身上,东爬西爬地调皮捣蛋。蔚宁随它去撒野,直到好一会儿没感觉到动静,才发现小家伙蜷在腿边睡着了。

蔚宁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他打了个哈欠,把猫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拉上毯子,准备小睡一会儿,如果再等不到人,就上楼去睡。

过了一会儿,蔚宁浅睡中听到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一个惊醒,立马穿上鞋往外跑。

蔚宁裹着睡衣,站在门后等司秦进来。司秦下了车,跟司机告了别,看到门口亮着灯,愣了一下,赶紧大跨几步,跑上台阶。

“起风了。”蔚宁咕哝一句。回来的路上他就感受到了气温的变化,到家后,赶紧把厚衣服翻了出来。看到司秦头发上沾着的小水珠,蔚宁往外探了探脑袋,原来不止降温,还下起了小雨。

“嗯。”司秦点头,在门口的地毯上跺了跺脚,又拍拍外套,像是想拂去满身的寒气,略微停了一下,才跟着蔚宁走了进去。

蔚宁知道司秦仗着体质好,向来穿得不多,无奈遇到这种天气,估计冻得够呛,赶紧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来,替他擦湿掉的头发。

蔚宁撸了一把司秦的脑袋,刚想问他冷不冷,他反而问自己说“冷不冷被子多盖一条没有不行就开空调。”

这个天开空调,有毒啊。蔚宁翻了个白眼,回了句“不冷”。至于新床他还没睡过,不知道冷不冷,看这个时间,估计也来不及添被子了,实在冷的话也只能先开空调了。

司秦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里走,等看到沙发上的毯子和毯子上的猫咪,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没睡,就抱着猫在客厅等着。

“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司秦皱眉。

“我习惯晚睡。”蔚宁回得理所当然。

又给他嘴硬。司秦不太高兴,听蔚宁突然加了一句“顺便等你。”

“我没说我一定会回来。”司秦跟在蔚宁后面上楼,尽管话说得不好听,不满的意思已经小了很多。

“我也没想着一定能等到啊。”蔚宁无所谓地说着,一边打开浴室的暖气,又去卧室替司秦翻换洗的衣服。

看蔚宁眯着眼睛哈欠连天,司秦立马停止了顶嘴的想法,不再说话了,赶紧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司秦关上灯,设好闹钟,看看时间,都一点多了。

尽管路上赶得跟条狗似的,搬新家的第一天,他还是想回来睡。

其实除了家人,他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住。以往跟什么人交往,他会买一处房产,把他们安置在里面,或者去对方的住处,住一晚,再回自己家,很少流连,似乎见面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

他的家只有一个,就是有家人住着的那一栋。自从父亲再婚,他们一家就再也没有搬过新家。或许是因为出身于一个教养良好、幸福美满的家庭所致,他的继母在这方面异常地执着,只要没有结婚,很少同意孩子搬出去独自居住。司秦由于性向特殊,加上不肯安定的个性,一直到四十多岁都还没被认领出去,天天在家啃老。

虽然讨厌司意勋,司秦承认,在继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早就适应了家的感觉。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一家五口,如果多添一个陌生人在身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除了蔚宁。没有这个人在身边,他甚至连觉都睡不好。

“哦对了这周末我想在家里请客,搬新家,要暖一下房”临睡着前,蔚宁还不忘喃喃。

“暖什么房,你给我暖床就够了。”司秦抱着蔚宁,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蔚宁醒来,打开窗,伸了个懒腰,嗅着雨后山间的空气,神清气爽。

“我好喜欢这里。”蔚宁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