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很乱。
很乱,很乱,很乱
我母亲说的事情太惊人了,几乎彻彻底底的颠覆了我以往一切的认知,她彻彻底底否决了我到目前为止已经看到的整个事情的冰山一角
按照她的说法青衣其实根本不是天道盟外门掌门人的儿子,他的来历是什么到现在为止也仍旧是个秘密,谁也不知道,或许,青衣的真正出身只是在我母亲看到过的那个残片上记载过,不过伴随着被焚毁,一切都已经随风而去。而青衣呢从始至终都是天道盟内门的人,所以他才会那么的被重视。甚至,在我们最初的相识的开始,他就已经在算计我了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一切对我的好,都不过是假象
这就是我母亲的意识
颠覆了我的一切的信念。
从前,我与青衣拼的舍生忘死,但是说一句实话,我是真的真的没有恨过他。
甚至,我知道,如果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以后,一些圣母婊都会说我狼心狗肺,都会说我刚愎自用,都会说天道
盟上发生的一切青衣也是个受害者,他不是故意要害我的,相反,他曾经还救过我许许多多次性命,我不该在华山上捅他那一刀。
可事实上,他们怎么能知道我与青衣身在这阴谋与阳谋的漩涡和环境中的无奈,没有经历过这一切,谁又能知道人有时候是没得选择的,怎会知道立场两个字怎么写
有时候,立场在那里,我们只能随波逐流,哪怕心中并不怨恨,也只能生死相搏。
他有他的道,认定我是魔,要杀我;我有我的执念,仇恨不雪,怎能身死
这才是我们之间矛盾的真正所在,我们都没有选择,只能在没有选择中做出选择,那就是杀死对方
或许,唯有这样,才能清静,了了这一世的恩怨情仇,图个解脱。
无奈,没有选择
这才是我眼中有关于我和青衣之间的关系,而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在被一点点的颠覆着,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一切,整个人浑浑噩噩,头疼欲裂,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有些嘶哑的抬头看着我的母亲,那张美丽的容颜落在我的眼里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过了足足有二三十分钟的功夫,我才终于死死咬着嘴唇问她“妈,那你杀他了吗
”
“尝试过,我曾经追杀他很久。”
我母亲怅然一叹,眼神里闪烁着犹豫,也不知道透露着怎样的密码,正在一点点的破解过去的迷雾,轻飘飘的说道“当时听到周神算子的话以后,我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青衣,没有告诉你父亲,也没有告诉你爷爷,谁也不知道,这只是我和周神算子之间的秘密,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爷爷和你父亲当时的精神状态本身就已经抵达了濒临崩溃的地步,我的出走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耻辱,若是他们知道天道盟还是不肯放过你,甚至要将葛家彻底绝后,那么他们一定会被激起最后的血性,再一次制造一场大屠杀、一场激烈的流血冲突,那个时候的葛家摇摇欲坠,根本已经承受不起那样的动乱了,如果一切发生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会再无一个葛家儿女,彻底绝后,那并不是我和周神算子想要看到的局面。
刺杀青衣,只有我能做,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作为一个弃子,等同于死人了,如果能趁机发挥自己的余热,在为你多做一点事情,也是好事
所以,我去了。”
说到这里,我母亲忽然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咬牙问道“你见过青衣在你面前脱衣服没有如果你见过的话
,就会发现他身上有无数的伤口,他的胸膛上有一道伤痕,他的腹部曾经被剖开。那些,全部都是我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我先后刺杀了他十七次,斩杀潜伏在他身边的内门高手无数,大天师十四名,天师二十一名,小天师三十三名,有两次得手,一次刺穿了他的胸膛,一次一剑剖开了他的肚子,可他就是不死,每一次我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有死后来,内门的圣人出现,贴身保护他,我没机会了,才终于离开了。然后,我又去见了周神算,当时周神算脸上的笑容是苦楚的,这一切,他好像已经料到了,只不过不想放弃尝试罢了,他告诉我,青衣好像是背负着天命而来,属于应劫而生的命格,斩杀他太难了,等于斩杀天命,属于这个世界上最硬的命格,就是天命”
我母亲摇着头苦笑道“早知道今日他对你困扰,或许我当初就不该被圣人惊走,拼着玉石俱焚,也再去尝试着刺杀他一次”
我看到了我母亲眼中闪过的一丝狠辣,我想,大概这个她,才是江湖中的柳倾城吧
犹豫、沉默了许久,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为什么周神算一定要你去杀死青衣呢”
“这,或许就该从神相一门说起了。”
我母亲缓缓说道“神相一门,相术不外乎八卦六爻、相面之术、八字测命,测骨重几种而已骨重、八字,是最浅显的东西,入门者就懂。若说深奥的,非八卦六爻、相面之术
可是这几样,并非传于一家
周神算一门,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