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浑身杀气奔腾,就连双眼也被血色弥漫,在我的双眸之中,只剩下了血色世界。
“杀”
心念所及,我的喉间亦情不自禁的迫压出一道沉闷的怒吼咆哮,整个人从台阶上跃下,手中刀在这个过程中就已经斩出,七十公分长的实质化杀气外加百辟刀将近一米长的刀锋,这一瞬我的攻击范围是非常惊人,一刀扫出,台阶之下四周接近两米范围内的湿尸齐刷刷的全被我削掉了脑袋,十几颗水肿的头颅冲天而起,融水的尸毒夹杂着阵阵恶臭四下泼洒。
我几乎是迎着这些恶心的液体落地的,站定的时候,脚下堆叠着数具无头湿尸,如果不是我下盘功夫还算是扎实的话,怕是站在这些湿尸身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摔趴下了
这些湿尸不强,最多也就是相当于我三段杀气的程度,主要是太多,而且不能被抓伤,这就是危险与困难所在。
现下,我这刚刚从甬道的台阶上冲下来,这些湿尸再无忌惮,就跟疯了似得朝扑了上来。
对待疯狗,只能用棍棒,敲死它它就不乱废了。
对待疯子,只能比他更疯狂
群尸乱舞之间,我胸腔间的凶性被点燃了,大吼着就朝着那些湿尸迎了上去
我如今处于被包围的尴尬情况,先解决正面的,再解决侧面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手腕轻轻一挑,百辟刀刀尖儿挽了一个刀花,然后虚实一刀就朝前方扫去,如今我的攻击范围很大,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这一记扫膛刀出去,顶在我最前面的五六具湿尸直接被我砍翻在地,他们体内的积水喷了我满脸,很腥。
不过,这些湿尸体内的阴气也全都被我吸收了,转化成了杀气,一时间,我只感觉体内的杀气愈发的旺盛了,游走的速度大大加快,凶威更盛
在澎湃的杀气的促使下,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疯子,刚刚砍翻挡在前面的湿尸后,掉头就迎左右两侧扑来的脏东西。
结果,有人比更快
两道黑影无声无息之间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左右两侧。
左面,一柄古剑如秋水,一剑广寒,直接掀翻了从左侧偷袭而来的所有湿尸,是青衣。
右侧,阴气澎湃,一双纤纤玉手便是修罗手,顷刻之间不知道拍出了多少掌,每一掌都会直接打爆一具湿尸。
是花木兰。
就在我刚才忘我厮杀的时候,花木兰竟然无声无息的出来了,犹如坚盾一样守护在了我的右侧
“你全力猛攻”
青衣道“其他的,交给我们,我们不死,无人能抄你后路”
一个是青衣,一个是花木兰。
后背交给他们,我放心
混战中,我看到胖子他们也跟了上来,有我们三个在前面开路,他们的压力小了很多,就算是没有道行的胖子都拿着撬棍四处捡漏,抽空子上去就是一撬棍直接打爆一具湿尸的脑瓜子。
总之,他们的压力很轻
我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心,然后再无顾虑,发了疯一样的朝前冲去
我感觉一直沉寂在自己心里的那头野兽终于露出了爪牙,就连佛祖舍利都无法镇压了
若问我那头野兽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憋着一口气,一直坚持着,憋着的这口气就是我前行的力量,犹如洪水猛兽,它能让我不断前进,也能让我疯魔
憋屈了太久,忍耐了太久,等待了太久
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的思绪是纷杂的,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想到了曹沅。
曹沅,那个纯净可爱的姑娘,她初心可曾变迁
父亲,那个爱我至深的男人,他泉下可曾瞑目
前方,多伦在等着我,不老尸在等着我,他们就是逼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存在,也是他们教我学会了如何去恨,彻入骨髓的去恨
他们强大到了不可战胜,可我偏偏要去挑战,不是我
好战,我是被逼的。
刀锋入骨,不得不战,背水争雄,不胜则亡
我,怎能在这里倒下
刀百辟,心不易
这一切的纷乱思绪,最后都化成了狂暴的杀意,哪怕前方的泰山巨擘,我也要一头撞上去,要嘛我粉身碎骨,要嘛我踏平一切阻挡
而眼前的这些,就是我的阻挡。
挡我者,杀
每一刀落下,都会有湿尸倒在我脚下,每一声怒吼,都是我对命运的怒斥。
杀杀杀
这个声音不断在我胸腔间激荡,我也为它着迷,我不知道我砍翻了多少湿尸,只知道我的衣服已经被它们流淌出的腐臭液体打湿了,只知道我手中的长锋一直指着前方,我的脚步也在坚定不移的向前迈进
我血红着眼睛寻找着猎物,然后毫不犹豫的撕碎它,忘记了场合,忘记了时间
直到,一双冷冰冰的、但却柔滑的手抓住了我握刀的
手,然后一具玲珑的娇躯一下子抱住我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