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是非常艰苦的,尤其是在这种断水的情况下养伤,更是艰苦异常,绝境中求生,是一门学问,或者应该说是一门考验人的意志力的学问。
有时候回头想想,其实觉得我也是幸运的。
最起码我的队友都是值得信任的生死兄弟,我为他们出生入死,屠了暴龙,他们也没有弃我于不顾,情义深与不深在这个时候尤为明显,哪怕是天性凉薄的张金牙这段时间也是不离不弃的照顾着我,虽说嘴巴不太好,也经常憋不出什么好话,但在出力上却一直尽心尽力,让我这心里头一直都是热乎乎的。
我甚至在想,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这个时候早就把我丢下离开了吧
这不是我夸张,这一路走来,我见识的人性诡诈还少吗大难临头之际,夫妻各自飞,甚至易子而食,同乡相残食肉,人性之丑恶可见一斑,若说脏,天底下什么东西能脏的过人我的这些朋友能做到这一步,足见情义须知,在这断水断粮的绝境里,再拖着我这么一个重伤员,
简直就是拖累整个队伍
食物,其实我们是不缺的,有那条诸城暴龙的尸体在那,有的是肉,虽说这东西的肉不太好吃,压根儿没什么肉味儿,又老又硬,而且还发酸味儿,更是膻骚异常,倒是有点类似于狼肉了,绝对当不上肥美二字,但好歹也是肉,能填饱肚子不是到了后来,罗莎担心这东西的肉腐坏,于是干脆把暴龙腿部、腰脊补位的肉分解了下来,割成一条条的,把我们随身带着的盐巴、各种调料抹在上面简单腌制了一下,然后从那些个封土下面埋着金字塔的坟头看了树,大火点着把肉挂上面简单熏一下,全都做成了简易版的熏肉和风干肉,那味道于是就更难吃了,又老又硬,咬起来就跟石头似得,特别废牙口,我们几个还好,可是哭了张金牙了,满嘴的金牙被打掉了一半,吃这东西光嚼就得嚼大半天才能吞得下去。
最缺的,莫过于水源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有一些鲜嫩多汁的植物叶片,嚼碎了也能从里面摄取一定的水分,最后坟头所有鲜嫩多汁的植物叶片全都被我们啃光了,没办法,最后罗莎他们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湿润的土壤上
挖
青衣他们使劲儿在地上挖了好几天,总算是见到湿润的能捏出水的土壤了。
然后,我们几个人把身上单薄的衣物全都脱了下来,譬如背心什么的,这些透水性比较好的衣服谁都留不下,甚至最后罗莎和林青把胸罩都拆了,把上面的蕾丝拼接在一起,做成了好几个巨大的布兜子,这些布兜子是用来干嘛的用来装那些含水量比较高的土壤的
把这些土壤往布兜子里面一塞,然后高高挂起,这样,土壤里面的水就会透过轻薄的布兜子析出来,基本上上百公斤的土里一天能析出十多斤的脏水,我们每个人一天还能保证500左右的淡水摄入。
至于这些脏水的滋味,光是想想就知道好不到哪,带着一股子特别浓郁的土腥子味,一口气喝下去嗓子眼儿里都感觉堵住沙子,能咳嗽大半天,但是没招,为了活着,还是得喝,为了这条命能维持下去,别说喝脏水,真到了那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算是尿也得喝
我就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养伤的,说起来也真是命大,伤口虽然有感染的现象,但是感染并不严重,发了几
天脓最后也就愈合了,这也和海底细菌微生物少有一定的关系,也是天不绝我,就我这伤还是搁外面的话,不光得感染,空怕最后还得生了蛆
我光是养伤就养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约莫是第十天左右的时候我能勉强下地,后来伤口有了一个大爆发,狠狠痒了三天,那三天我过的可真是生不如死,然后约莫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我才感觉没什么大碍了,体能虽说没恢复到巅峰,但已经不影响我的行动了,碰到什么战斗也能有个应付之力。
我知道,我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精神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从外面来看,与进入海地之前的状态差不多,除了我脸上多出的两道伤痕,一道在左脸颊,一道在额头,因为愈合的不好,疤痕甚至稍稍有些凸起,不长,但看起来也有些狰狞。这些伤痕全都是被诸城暴龙的舌头上的倒刺刮出来的,让我这张勉强还算是白净的脸彻底毁了,有时候擦拭百辟刀我能借着雪亮的刀背看清我的这副尊荣,少了一些书卷气,多了一些凶悍,用胖子的话说就是,现在的我看起来总算是有了一些跑江湖的人的样子了,以前整个就一牛奶小生,弄得我倒是苦笑不得的。
胖子是在安慰我,我懂
可问题是我一点都不难过,入了这一行,命都不是自个儿的了,啥事儿都得听老天爷的,谁还能顾得上这张脸更何况原本就是屌丝一个,脸没了也就没了,反正留着也没人看。
伤一好,我就跑去找青衣和老疯子了,略一商量,我们决定直接动身进入墓地深处,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要说休整,早就已经休整好了,早点把事情了了才是正经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尝试着和阿大、阿二联系,但结果不如人意奇迹没有出现,无线电无法跨越万米深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