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的血色世界中,影影幢幢,就像是刚刚睡醒睁开眼睛后视线很模糊的那种感觉一样。
这作妖的鬼东西好生厉害
我心中也是暗自心惊,杀气在破妄方面的作用非常强悍,对此我是深有体会,可眼下,我开了杀气竟然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惊怒之下,我低吼一声,一瞬间,杀气在体内游走的速度更加快了,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视线所及之处,我发现我们现在正处于一条分叉口上,一条笔直向前延伸,在百米之处的黑暗之中,隐隐可见这条走廊是通向一处鎏金宫门的,想来,那宫门应该就是曹沅所说的中宫了;另一条向左,也就是一直以来我们在兜圈子的那条道。
果然是鬼打墙
我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方才我们一直都看不到通往中国的那条路,只是循着圆形回廊在兜圈子,分明就是有脏东西堵上了那条道,也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鬼打墙,和鬼遮眼一样,其实都是一种脏东西玩的障眼法
只不过鬼遮眼的情况类似于一叶障目,就是脏东西对人进行了强烈的致幻,一下子让人产生了幻觉,脑子里面会出现脏东西为其勾勒出来的画面或者是情景,然后下意识的跟着脏东西为自己勾勒出来的情景走,最后被脏东西活活玩死。
张金牙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件他处理过的案子,这案子大体的情况是这样的,在江西鹰潭市西南那边的一个小村庄,就是在深山老林里的那种村子,正所谓这穷山恶水多刁民,因为穷疯了,所以红了眼,再加上山高皇帝远的,所以那边的人那是啥事儿都敢干,经常在荒山野岭谋财害命,有一次吧,一个女大学生跑那边深山里采风写真,结果就被几个进山打猎的猎户给轮了以后拿石头砸死顺便把钱财都抢了。那时候正是晚上,毕竟月黑风高的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可那几个谋财谋色草菅人命的猎户不知道的是,他们刚刚打死的那女孩儿因为怨气太重,所以立地变成索命鬼,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就给他们来了一出鬼遮眼。
那时候他们是沿着悬崖边走的,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毫无征兆的就二话不说直挺挺的朝悬崖那边走了过去,后面的人拉都拉不住,说那是悬崖那个人都不信,还急眼了,说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回村儿的路,最后推开几个拉着他的人一头扎进了悬崖,后面就不用说了,剩下的几个人就他妈跟下饺子似得,噼里啪啦全跳下去了
这就是鬼遮眼了,说白了鬼遮眼比鬼打墙要狠,直接在人的脑子里面植入幻觉,把人活活玩死
而鬼打墙呢,则是一种障眼法,脏东西挡住出去的路,然后让你在原地兜圈子,如果没个参照物的,累死都发现不了
不过呢,对于我们这行的人来说,其实鬼打墙比鬼遮眼要高明的多,会打墙的鬼能把我们这种人都给玩死,因为鬼遮眼毕竟是往自己脑子里面植入幻觉,只要够谨慎,一下子就能察觉,可是鬼打墙这玩意要是打得好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天师都能着了道
毫无疑问,我们现在碰到的就是一个打墙打的很好的脏东西,如果不是曹沅有前世的记忆再加上青衣发现了那朵白色喇叭花的话,恐怕我们几个还真得被玩死
只是,我这一开杀气,愣是没找到那正在折腾我们的鬼东西,这就有点诡异了,那东西不解决掉我们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所以不禁四下观察了起来。
啪
啪
这时,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身后响起,特别有节奏感,仿佛是在拍打什么一样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我身旁的曹沅和青衣,发现他们神色并无异常,似乎并没有听到那声音一样
难不成是针对我的
一瞬间我浑身鸡皮疙瘩直窜,身子僵硬,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终于缓缓扭过了头,这才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在我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古代宫装的老太婆正坐在回廊的护栏上对着我咧嘴笑,看着老太婆的发髻样式,应该是宫女才会扎成的发髻,她的面容和汉人不太一样,五官立体感特别强,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只不过一双眼却完全是一篇漆黑,脸色煞白,头发是褐色的,笑的时候面部看起来有些僵硬,给人一种怨毒到
极致的感觉
她就骑在护栏上上,依靠着护栏与护栏之间的柱子,无声冷笑着,一只干枯的鬼爪子“啪、啪、啪”拍打着回廊的柱子,每拍打的一次,我就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一下
他娘的,原来是根“西洋参”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西洋参”是我们这行的行话,指的就是外国的脏东西,外国人叫幽灵,咱们中国人叫鬼,其实都是阴魂所化的脏东西,西洋参也是一种戏谑的称呼,是养鬼人对外国鬼东西的称呼,养鬼人说这外国的脏东西不好驯服,当小鬼养不好养,所以一般逮到以后直接就给炼成了滋阴的大补品,故称“西洋参”
不用说,这老宫女肯定生前是楼兰人了,楼兰靠近小亚细亚地区,所以楼兰人的面容其实和咱们汉人不太一样,但也和西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