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骨的冷
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浑身上下除了沾染上血尸毒血的面部发烫以外,浑身上下发冷,甚至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块儿肌肉都在不断震动着,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在哆嗦,犹如筛糠。
隐隐约约之间,我听到青衣在旁边沉声说道“中了血尸之毒了。”
“还有救吗”
林青在说话,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葛家可是就剩下这一条血脉了,如果出什么事情的话,我怎么和干爹交代,我怎么对得起的葛家的养育和活命之恩啊”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非常柔软的怀抱,香气很熟悉,是林青,她抱住了我,让我靠着她,我的脖颈似乎顶住了一个凸起的地方。
似乎是胸
看不出嘛,这女人看着就跟个电线杆子似得,没想到这么有料
濒死之际,我心里竟然在想着这些无聊的问题,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苦中作乐了。
只不过林青身子颤抖的厉害,似乎比我还厉害。
“是啊,小天绝对不能有事”
伊诗婷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就是个炸药桶啊,这盯着葛家传人的人可不少,他没事的时候那些人不方便露面,他要有事那些人会发疯的,到那时候别说人间界,就算是阴间也会受到波及,阴阳将大乱啊”
“先不说这个。”
青衣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还是先检查一下他再说,周敬,撑着手电筒”
青衣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一束亮光朝我照了过来,非常刺眼,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结果不到一秒钟的功夫,眼皮就硬被人扒拉开了,模糊的视线中跃入了青衣瘦削修长的身影,他又是切脉又是翻眼皮的检查我半天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毒性没弥漫开,也没进了血液,无事,拿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过来就好。”
紧接着,旁边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青衣就拿着一团东西在我脸上擦拭着,似乎是在为我擦掉脸
上的毒血,我闻到了一股酒精味,心想他可能是在拿医用酒精和纱布在帮我擦拭,反正擦过以后我脸上舒服了很多,最起码不再火辣辣的刺痛了,视线也清晰了很多,我睁开眼睛一看,青衣果然是正蹲在我身边救我,眉头紧紧蹙成了一个“川”字,扔掉一团带着血的纱布后,沉声喝道“张金牙,糯米”
“好嘞”
张金牙连忙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布袋子连忙送了过来,打开以后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糯米,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香味。
这种糯米是南方农家种出来的,我们这行习惯把这种糯米叫做“雪糯”。
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因为这种糯米干净,没有用化肥,也没有用农药,就是自然生长出来的糯米,就像雪花儿一样纯净无暇,所以才叫做“雪糯”。
雪糯辟邪,对于尸毒也有很好的克制作用。
其实应该说是尸毒克制雪糯,侵蚀雪糯侵蚀的最快,不过雪糯能吸走的尸毒这倒是真的,所以总是给世人一种
错觉雪糯克制尸毒
当然,用过农药、化肥长出来的糯米对尸毒没什么卵用,因为人工催化出来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味道,自然也就失去了一些“特别的作用”。
事实上,很多辟邪的东西经过现代加工以后,添点色素啊,其他成分之类的,都已经失去了辟邪的作用,所以干我们这行的采购东西都是到固定的地方,找自己信得过的人买,要不然买上假货那可就热闹大了,鬼都掐脖子了,本来应该泼朱砂水,结果泼出去的朱砂水实际却是红墨水,那最后只能一命呜呼了,这可是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开不得玩笑的,比如我买东西就是在我爸以前一朋友那里买,那人开一棺材铺子,同时专门卖一些我们这行的人能用得到的物件儿,性格挺古怪的,但是卖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真火。
青衣从布袋子里抓出一把雪糯,放在手心里搓了搓,然后手掌上就腾起了道门的灵气熏蒸那些糯米,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小天,如果还能听到我说话的话,就忍着点”
说完,狠狠把那把雪糯就摁在了我脸上,只听“嗤”
的一声,我的脸上当时就冒出了黑烟,那味道就跟烧猪毛似得,火辣辣的疼痛当时就刺激的我忍不住低声嘶吼了起来。
转眼,青衣手里的那把雪糯就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青衣随手丢掉又抓了一把糯米摁在了我脸上
这种疼痛真的是撕心裂肺,不过效果也很明显,青衣一连反复做了几次以后,我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好多了,最起码浑身不冷了,思维也渐渐活络了起来,我知道,这是尸毒被拔出了一部分的效果
看来我这条小命算是保证了
真正体会了尸毒的威力以后,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东西的可怕,难怪湘西那边走脚赶尸的先生为了躲这尸毒会练童子功,几乎和挥刀自宫差不多的功夫
这也是我以前听青衣和我说过的,在湘西那边,走脚赶尸一派是当地的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