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仍旧没有从看完壁画后的震惊和种种莫名酸楚中挣脱出来,就像是一具木偶一样跟在血如的后面钻进了甬道里,因为血如的主人要见的人是我,所以张金牙和吴胖子他们只能继续留在前室里了,虽然他们看上去不太愿意,不过面对着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喜鬼血如,他们纵然是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这回血如带着我直奔主墓室去了,等到了的时候我才发现的主墓室门口正伫立着一个穿着甲胄的汉子在守候着,那汉子面色苍白,浑身阴气森森的,我刚一靠近就被他身上的气息刺激的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显然这汉子根本不是个人。他一身甲胄很有特点,肩膀、胸口的部位甲叶是用兽皮包边的,这样的铠甲上面游牧民族色彩太重了,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除了少数民族入关后建立的王朝以外,再没有任何朝代是用这样的制式铠甲,而满清、蒙元帝国时期士兵的甲胄几乎是不披金属的,和他的也不同,倒是让我不禁感兴趣,想来这汉子身上的甲胄应该是拓跋焘年间的制式铠甲了,我默默将这一切记在了心里。
对这汉子的身份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当初给花木兰殉葬的士兵,花木兰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从前室的壁画上看得出,她因为作战异常凶猛,每战必冲锋在前,所以是深得士兵的爱戴,殉情服毒自杀以后肯定有几个死忠愿意为她殉葬的,这几乎是古代军中的惯例了,当初李世民死的时候,史载有数十万少数民族士兵要为其自杀殉葬,不过因为李世民仁爱,在弥留之际时就颁诏,禁止一切人殉,所以那些少数民族的士兵最终还是没能自杀为其殉葬,最后用刀子刮破脸颊,以此来为他悼念。在古代,古人对于容貌可是非常在意的,命可以拿走,但是发肤来于父母,不敢毁伤,可以说刮破脸颊悼念的方式比殉葬对于那些士兵来说都难受,但他们仍旧做了,由此可见在古代将领对士兵的影响究竟有多大。花木兰作为在北魏拓跋焘年间一个非常杰出的将领,虽然因为她是女性的原因所以并没有被载入正史,但当时她对军队的影响力绝对很大,要是没人殉葬的话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小子,你终于来了。”
那汉子抬头看了我一眼,苍白木讷的脸上竟然缓缓浮
现出了一丝笑容,然后阴森森的说道“将军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这声音好熟悉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汉子,终于想起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声音了,在我收了百辟刀的那天晚上,夜半遭遇鬼压床,当时在眼睛无法睁开的情况下曾经听到了三道声音。
一道,是血如的,我已经确定了。
还有一道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可不就是眼前这个汉子的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非常清冷的女音,现在恍然大悟的时候才终于渐渐回忆了起来,那道清冷的女音就是花木兰的,难怪她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我都觉得她的声音特别的熟悉。
“怎么想起来了”
那汉子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看的我头皮有些发麻,人都说鬼笑莫如听鬼哭,虽然我也知道眼前这汉子的笑和那些要我命的鬼的笑意思不一样,他应该是在表达善意,但我仍旧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汉子
拍了拍的肩膀,让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他,他的手就跟个大冰块似得,仅仅是拍了我一下就整的我浑身别扭,身上的鸡皮疙瘩蹿的满身都是,甚至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汉子这才注意到了我和他之间的差别,有些歉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把就推开了沉重的主墓室石门让我进去,那力量看的我都有些心惊,这要是往人身上打上一下子的话,那人还不得当场暴毙啊
轰隆
不管怎样,那主墓室的石门总算是打开了,我也不再和那守门的鬼汉聊天了,抱着一份满是忐忑的心走进了墓室,我刚进去墓门就轰的一声关上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间主墓室里四周其实点着火把,虽然不如现代的白炽灯什么的照明效果好,但我倒是勉强能看清里面的陈设,虽然有些朦胧,不过倒是不至于两眼抓瞎。
这间主墓室其实和一般的主墓室也都差不多,四四方方,约莫在二百平方米左右,最中间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是石皮椁,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我进来以后仅仅是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目光就直接
定格在了石皮椁旁边的一个女子身上,女子背对着我,身上披着完整的甲胄,若不是她背部线条窈窕的话,我都看不出这是个女人,她抱刀而坐,身上没有丝毫的阴气森森的感觉,简直就跟个人没什么区别,我知道这其实是她道行高的原因,就像白无常白二爷一样,在那位的身上就没有鬼气森森的感觉,只不过白二爷死相难看,舌头都耷拉在了胸口,而且穿的也奇怪,脑袋上还顶着个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字的高帽子,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人。
毫无疑问,这个背对我而坐的女子就是花木兰了,亲眼见到她的时候我仍旧感觉有些像是在梦里一样,没想到这位在民间流传甚广的巾帼女英雄死后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