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这一刻里,苏友柏表情越发复杂迷蒙,他又似乎对蔻珠于这男人的执着倾情有了一些理解与共鸣。
这男人,分明是个妖孽。
他是残疾,成日不是轮椅就是卧床,但偏偏,人在堆里一现,就是会让人引不住把眸光全聚集在他身上,所有的精致美艳和光华,在他眼前也不过一浮云尘糠。
真是见了鬼
这男人实在漂亮得有些不正常。
苏友柏好容易把医药箱子打开,再准备拿出针灸工具,终于手一顿,立即放下全部东西,实在被气得憋不住了,只僵在那里干坐着,李延玉伸出手腕也不给他把。“怎么了”平王冷冷地掀眉。
苏友柏立即撩衫压膝一跪“草民有话想和王爷讲”
平王冷道“什么话”
“你,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
苏友柏好想这样大声怒吼出来。
到底,忍气吞声,只能拱手说道“王妃的事,草民已经听人说了,王爷您让她们把她给关起来了”
“”
“草民听说,是由于刘妃寿辰那天老虎发疯的事情吗”
平王李延玉还是阴眉冷目瞅着他,不吭声。
“呵,王爷不觉得这很好笑吗别说是草民了,就是王爷,这么些年来,王妃她如何对您的,您长有一双眼睛,也不该没看见吧”
“啊对您是个残疾不错,行动有诸多不方便,但是,您心也残吗眼瞎了看不见吗耳朵听不到吗”
“放肆”
平王依旧稳如泰山,手却稳住轮椅扶手,牙齿直打颤。
“她每天天不见亮地就起床,为的是什么”
苏友柏越说越激动,越说越
愤怒控制不住。“想尽法子,给你煮这样弄那样的点心吃食包括亲手为你熬药煎药,哪怕病着,身上发着高烧;哪怕自己被那些柴火油锅烫伤了手需要好生休息保养她再累再辛苦,有在你面前抱怨过一句吗算了,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儿草民也说不过来是,您是王爷,您活该这样来作贱人您谁弄的东西都不吃,偏偏,就只吃她给你做的我倒是怀疑,你肯定是故意的”
“因为不变着法儿作贱她,您心里不会感到痛快”
“她可是您的妻子呀你待她,有给予过一个妻子该有的尊重吗她待你恨不得把心剖了给你,这样的女子,她想谋害您谋害您”
“”
旁边的紫瞳简直吓得不得了。
脸都白了青了,嘴巴也不住抖起来,身体站也站不稳。
这姓苏的,不要命了,他好大胆子,难道,是仗着自己医者的身份便什么话都敢说出吗
他不怕死吗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
想是要死了,这样的往事伤疤他也敢去戳。
老虎的背他也敢去骑。
“苏大夫苏大夫您给我住嘴吧你少说两句别说了我求求你就快别说了”
又是拉,又是不住使眼色急得跺脚。恨不得捂了这苏友柏的嘴,给他捆起来。
然而,那苏友柏哪里肯闭嘴听话。
也不知骂的话如开闸洪流、大浪滔滔说了好多,一遍又一遍地,一句又一句仿佛发自灵魂深处拷问。
平王始终一张脸阴着,面皮微扯动,仿佛忍耐到极限。
最后,直到他说
“不,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一怪物是一冷血一变态你残的根本不是你的身,是心是你的这里”
苏友柏手指着自己胸口,激动得面皮涨红越发不知用何形容。
“强者有怒,拔刀向更强之人;弱者有怒,拔刀向更弱之人;”
“你残疾,你便活该拨刀向你妻子王爷,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作为吗”
“你把你妻子折磨死了,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看,活该你永远也站不起来像你这样的男人,就该在轮椅上坐一辈子”
“”
李延玉一口老血差点没从
胸口直涌破喉管,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滚”
他呼吸艰难喘动着,头上大汗冷冽冽直冒。身子侧转颤颤压向椅子扶手,肩膀剧烈掣动着。
终于,好容易平稳过来,抬起右袖,用手指着苏友柏“打死他来人呐拖下去把他给我用五马分尸割了他那张嘴”
紫瞳机敏,见情势不对,场面已经彻底失控,赶紧扶住了平王劝道“王爷您可千万要冷静三思呀可不能打死他的呀他死不得死不得王爷,您若有怒,等这家伙把您的腿给医治好了,您到时候想怎么弄死他都成拿去油锅里炸了喂狗都行”
又不住给苏友柏递眼色,让他赶紧跪下好声求饶。
偏那苏友柏也是犟驴子一头,他打小民间山野出生,又青云峰药谷中自由无束长大,越发腰板挺得又直又硬,丝毫不识眼色,甚至还要说。
他这其实也是积了太久的怒气妒火,忍到了今天,为蔻珠,也实在不容易了。
最后紫瞳先发制人,干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