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南枝烧山的事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基本全镇人都知道了,大部分人都拍手称快。
上官牧野愣了半晌,道“可有证据证明是她烧山”
“人证物证都有,举报她的人说亲耳听到她要去烧纸钱,另外也在花圈店看到她买纸钱的记录,对了,那天你不是也看到她拿着纸扎吗两个纸扎的金童玉女。”
“这也叫人证物证难道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去烧纸钱派出所抓人未免太草率了吧。”
“反正现在就她一个嫌疑人,就只能抓她了。”肖琴不以为然,既然没有别的嫌疑人,那这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罪犯。
“肖琴,你知道这位大姐的情况吗”
“知道,镇上有名的美人谁不知道,17岁嫁人,前两个月没了丈夫,现在一个人过日子。”
“她没有孩子吗”
“没,结婚五年了,可能没生育能力吧。”
上官牧野又沉默了,良久道“肖琴,我们现在去山脚看看。”
“看什么呀派出所不会抓错人的,那么多人都看见她买了纸扎,如果是别人烧山,早就让人给举报了,500块钱谁不想得啊。”
“那她承认了吗”
“这事谁会承认啊,肯定是打死也不招了。”
“她不承认就证明她是冤枉的。肖琴,我们去山脚。”上官牧野不由分说将肖琴拉走了。
花坛前朱大成盯着他俩远去的背影,两人的对话虽没听到十分,但听了个不离十,这人莫不是想给南枝翻案,一个烧掉的山地能让他看出什么,那包黑子死了几百年了。
朱大成将烟枪插到腰带上,打着背手跟了上去,看
看这城里人搞什么稀奇。
沿着沙石子路走一刻钟便到了山脚,这片山脚十分平坦,从山上有溪水流下,背靠青山,因此镇上的人通常将过世的人葬在此处。每个墓穴相隔几米的距离,埋得稀稀拉拉,毫无规则。
此时这片山脚已变成一片黑色,大火烧过后,所有的枯草枯叶被烧得一干二净,便连墓碑都熏黑了不少。
肖琴带着上官牧野先找到倪燕生的坟墓,坟包烧得光秃秃,连根杂草都不剩,墓碑从在至右留下火烧过的烟黑印迹。
上官牧野盯着墓碑上的黑印子观看,然后又观察四周相邻的坟墓,同样,所有墓碑上都有烟熏过的黑印,方向还是从左至右。
“看出什么没”肖琴蹲在倪燕生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这男人30岁就死了,无儿无后也真是可怜。
“还需要再看看。”上官牧野没再说什么,他已经获得一条线索,但目前下结论还为时太早,需要将整个火场周围都看到。
上官牧野走到最外缘被焚烧过的地方,沿着焚烧的痕迹一直向前走,然后走到山腰上,火在这个高点被扑熄了。然后上官牧野返回最初的地方,向相反的方向沿焚烧痕迹行走,这处燃烧的终点是和沙石子路相接。
从火焚烧的方向,基本可以断定出一个事实,上官牧野吐出一口气,那个女人确实被冤枉了。
朱大成远远地躲在一株老槐树后面,他看着上官牧野在山脚走来走去,心中早打起了嘀咕,难道这火真不是南枝烧的。这可不行,如果让这城里人给翻了案,那500块钱不打了水漂。
须得让南枝给招了,只要她招了凡事就好办,包黑子活过来也没用。所以,干脆自己去派出所吓她几句,她一个女人不禁吓,准会招。
朱大成一路小跑,先回到家中抱了一床棉被,这才赶去派出所,迎面遇到刘所长。
“不是说了吗等人招了就把钱给你,不会拖欠的。”刘所长不悦,两天的时间朱大成来回要了四五遍。
“刘所长,我听说南枝还没招。这样吧,我和南枝是邻居,不如由我去和她说说话,劝劝她,不要顽抗,坦白从宽,说不定她就承认了。”
“那行吧。”刘所长也没辙,
兴许让老人家讲讲,这南枝心思就松动了。
南枝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封死的,还焊有十几根手指粗的铁条。“谁可以救我”
没有人可以救南枝,娘家的兄长是不会管南枝的,他们就怕沾上南枝这个麻烦,躲她都来不及。当年倪燕生给的彩礼钱全数被南枝的大哥南江拿去,一部分给了他岳父家,一部分做了几间砖房。
当年,南枝看着父母和哥哥在灯下高高兴兴地数钱,从此就对他们再没了感情。
重男轻女家庭的女儿,都是用来卖给别人的,那么又有什么亲情可谈呢。就像是养猪,把猪养得肥肥的,到时送去屠宰场,能说人对猪有感情吗。
燕生死的时候,娘家没来一个人,后来领了抚恤金,娘家来了人,一来来了六个。父母、哥嫂,还有两个侄女。两个侄女一进屋就亲热地叫姑姑,往南枝身上蹭,哥嫂也是好妹子地亲热地叫,而父母一口一个我的儿受了罪。
南枝想起自己嫁给燕生时只有17岁,就被家里人硬逼着嫁人换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