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河一直在闭关修炼。
他闭关之处, 乃是飞鹰堡后的一处山顶,并无守卫, 却无人敢靠近一步。
李彤抱着贺云洁,躲过飞鹰堡的看守, 一路飞驰, 落到了山顶上。
此时正值深夜, 李彤放下贺云洁,四处打量一番,此山不高, 山顶平坦,有一石屋, 不见火光。
她轻启红唇,对着那石屋出声问道“洛长河, 故人前来寻你, 可否出来相见”
她的声音分明不大,却如滴水入油锅,整个飞鹰堡都沸腾了起来, 有人步履匆忙, 却都只敢停在山下。
片刻之后,石门被推开,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洛长河。
他身材魁梧, 浓眉大眼, 一身霸气, 缓步走了出来,见到李彤,并不意外,倒是看到地上坐着的贺云洁,微微一愣。
“你们都退下。”洛长河声音平稳,响彻四方。
山脚下的拥挤的人,瞬间散了。
“翠微门主,很久不见了。”洛长河走上前,对着李彤拱了拱手,却并不理会贺云洁。
“洛堡主的武功倒是比上次见面更加精进了。”李彤点点头。
“洛某惭愧,和门主比起来,还差的太远。”洛长河微微一笑,言辞谦虚,他看了一眼贺云洁,开口问道“不知门主今日来洛某人有何贵干”
李彤认真回道“数年之前,我曾应承过太素门主,不再管江湖闲事,但是今日恐怕要破戒了。”
“当年,洛某人还有幸为门主做证人。今日门主前来,莫非是要为贺云洁出头”洛长河眼睛微微一眯,声音略带几分不善。
“出头倒是算不上。”李彤蹲下身,解开贺云洁的哑穴“我就来问一个问题,天魔门贺云长老的夫君真的是洛堡主下毒毒杀的吗”
“我洛长河杀过许多人不假,但是此事确实非我所为。”洛长河毫不犹豫的回答“再者说,我与苏兄武功只在伯仲之间,本不过是寻常比试,又非生死较量,我何必下毒”
“你胡说”贺云洁声嘶力竭的否认。
“贺云长老,你如此肯定是洛堡主下的毒,莫不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别看贺云洁虽然现在疯疯癫癫,但是以前也是明智之人,要不哪里能当上魔门长老。
“你若是有确凿证据便请拿出来我飞鹰堡也不愿背这个黑锅,整日里还要应付你天魔门上门寻仇。”
“证据便在我袖口中。”贺云洁不能动,便只能看着自己的衣袖。
李彤给她解开穴道。
贺云洁缓缓站起身来,低下头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破旧的信封来,双手递给了李彤。
翠微门主之名,她还是听闻过的,当年翠微门主的徒弟抢了太素门的弟子,太素门为什么选择忍气吞声,不就是因为打不过翠微门主吗翠微门名义上虽是属于天魔门,但是天魔门的人早已不敢轻易踏上翠微山。
但是天魔门和飞鹰堡相争,这位门主肯定不会偏向飞鹰堡便是。
李彤接过信封,轻轻打开,将其中的东西取了出来,是一个蓝宝石玉簪和一封薄薄的信笺。
“这簪子想必洛堡主应该认得。”贺云洁咬着贝齿,狠狠的盯着洛长河,衣袖中双拳紧握。仇人近在咫尺,若不是翠微门主人在此处,她定然要和这洛老匹夫斗上一场,真是可惜了
洛长河接过发簪,他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那簪子,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面上透出几分怀念之情。
“此乃亡妻之物。”洛长河握紧那簪子,看向贺云洁,目光带着几分探寻“此物怎会在你身上”
“那封信”贺云洁目光看向李彤的手中的薄薄纸张。
李彤递给了洛长河。
他将薄薄的纸张展开,一目十行,脸色越来越黑,剑眉挑起,目光杀气腾腾“这不可能”薄纸被他揉成一团,化作纸屑。
“如何不可能”贺云洁柳眉倒竖“这般理由可说得通”
“洛堡主欲独吞这信中财物,且因爱生恨,方才使下毒计,让我夫君死的那般屈辱”
李彤站在一旁,听明白了,事情涉及已逝的堡主夫人洛堡主这头顶有点绿,这种事她不方便插嘴。
“信口雌黄”洛长河怒气勃发“夫人未免太小看我飞鹰堡,我洛某人虽不能与江南首富相提并论,却也不会看上这区区私财”
“这信物,堡主如何解释”贺云洁眼眸泛红,走向洛长河,她背负仇恨数年,今日却已经到了极点。
洛长河咬着牙,瞪着一双虎目,咬着牙却不说话。
贺云洁目光眨眨,一手动作极快对着洛长河的胸口捅了过去她早已将发簪握在手中,等的便是这一刻
洛长河反应不慢,他两手成拳,气劲外放,那发簪抵在他胸口,却如何也再难下板寸,而他的拳已经冲着贺云洁冲去
一切不过就在一瞬间两人却丝毫动不得。
月光下,有金色细弦在两人的手腕处闪烁,两人皆是不敢再多动上半分,只需再多半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