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迦要做的,就是把牙赶出路行部落。
这一步操作起来并不容易牙的狩猎能力强,面冷心热,其他兽人有什么需要牙帮忙的喊一声,牙都不会拒绝。
光凭这一点,想通过亚兽的“魅力”蛊惑其他兽人排挤牙,就不知道得花费多少功夫。
好在陆迦有个快捷的办法。
他直接召集了几个看起来和牙关系不算太亲近的兽人,宣布了一件隐秘的惊闻。
“牙是被神兽诅咒的人”兽人面面相觑,“因为沾染了诅咒,所以胳膊上长了黑色的鳞片”
“对。”陆迦肯定地道,“我亲眼看着牙到了另一个神兽背上,然后那个神兽就开始下坠如果我们不把他赶走,我们的神兽也会下坠的”
兽人们变了变脸色。
神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一旦神兽下坠,意味着他们就得被迫背井离乡搬迁到其他神兽背上且不说和其他部落的领地冲突,有些年迈的老人根本撑不过边际风的力量。
几个兽人商量了一下,下决心道“我们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长了鳞片。”
陆迦点点头,加重砝码“诅咒会导致神兽坠落是祭祀大人偷偷告诉我的,而且祭祀大人还不知道牙被诅咒了,你们千万不要外泄。”
兽人们再度变脸,慎重点头。
大约两天后,兽人们再次聚集了起来。
这两日狩猎时,他们按照陆迦教导的办法,制造了“巧合”,不小心弄掉了牙绑在胳膊上的兽皮。
虽然牙迅速把兽皮戴了回去,但眼尖的兽人们依然清晰地看到牙健壮的手臂上生长有黑色的鳞片。
这下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淳朴的兽人们做不出故意排挤同伴的举动“要不我们告诉首领,让首领做决定。”
要是告诉首领,和祭祀对一对,不就穿帮了
陆迦义正严辞地阻止“不行,万一祭祀和首领把牙当作灾星,直接杀了献祭给神兽怎么办”
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兽人小声问“如果真的是灾星,那不是更好吗”
陆迦面色不善地扫了他一眼“牙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同伴,你难道这么冷血想看着同伴死掉”
兽人们连忙摇头摆手。
陆迦脸色稍霁“所以只要将牙赶出部落就好了,说不定牙找到治愈身上诅咒的办法,还能再回来呢。”
在陆迦的游说下,兽人们终于勉强达成了一致尽快把牙排挤离开部落。
商量完之后,陆迦最早遇到的两个兽人凑到陆迦身边,鼓起勇气道“路途,你很担心牙吗”
“我为什么担心他”
左边的兽人高兴起来,脸上染出一抹红色“那就好我、我是想说,你快要成年了,你觉得我”
陆迦顿时毫不留情地道“我拒绝。”
“为什么”
“因为”陆迦沉吟片刻,拉来光明正大的理由,“牙对我的伤害太深,我暂时不想找任何兽人。”
牙伤害路途
两个兽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眸中看到了一样的疑惑。
哪怕他们和牙是情敌,也不得不承认,过去牙在照顾路途这方面做得十分完美,有时候自己打到的所有猎物,只要路途说一句想要,就会全都交给路途,从来不对路途发脾气
这伤害是从哪来的
“伤害”
牙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脸上同样泛起茫然。
他什么时候伤害路途了
在牙对面的兽人啃着烤得焦嫩的肉骨头,忽然抬起头“我说让灾星被献祭也不错的时候,路途瞪了我一眼。”
牙看着他。
那个兽人打了个哆嗦,嘴里的烤肉都不香了“那个眼神好可怕感觉比灌木里的毒蛇还吓人,我从没见过这么冷酷的眼神”
“所以”
“所以其实路途一点都不想你死掉。”那个兽人晃了晃脑袋,迟疑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路途说的伤害,是指要和你分别所以特别难过”
牙沉默片刻,冷静地道“是他主动提议跟我解除将来的伴侣关系的。”
兽人用油亮亮的手抓了抓下巴,苦苦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你还记得结成伴侣时要干什么吗”
牙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自然“我成年了,当然知道。”
“不是那个”兽人比划了两下,“咱们部落,结成伴侣的兽人和亚兽要一起从后山的瀑布上跳进水潭。”
模仿着神兽从海底诞生、又回归海洋的动作,兽人和亚兽跃入水潭,再从水面中浮起。兽人能不能保护自己的亚兽完全不呛水,也是体现体能的一部分。
不过对牙来说,更关键的在于跃入水潭之前,兽人和亚兽都要换上专门为伴侣庆典准备的、用最娇嫩的花蕊编织成的衣服。
而那衣服只能遮蔽下摆,上身都是光裸的这就意味着牙的鳞片一定会暴露在外面。
“所以路途是怕你的鳞片暴露给祭祀和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