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的举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等他们反应过来,花容已经抢了王府门口的一匹马骑上跑了。
当今天子曾下令,不可在闹市与大街纵马。为了不被巡街的卫队抓住,花容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她却丝毫不担心端王府或者花家的人追上来,因为她知道,他们料定了她会回花家找亲爹告状。
谁让所有人都以为户部侍郎花大人,最爱重已故的原配,最疼爱原配留下的嫡女呢要不然能把嫡女娇惯成了京城中出了名的刁蛮小姐吗
更别说原身自小就被他们教养的不亲外家,嚣张跋扈更没有闺中密友,除了花家,她似乎别无去处。
他们肯定以为等他们那边礼成了,这边花侍郎说些好话将人劝住了,一切又皆大欢喜了,最多不过是需要找些借口来平息花容今日的发难,甚至她都能想得到,他们解决的办法不过是抹黑花容的名声来证明她的话并不可信。
可现在的花容,岂会如他们所愿
她骑马直接略过花府,朝着另一头的将军府而去,下了马后更是将大门敲的铛铛作响。
“这表小姐”开门的管家看到门外站着的花容,表情遮掩不住的惊讶。
表小姐怎么来了想到今天是端王府纳妾的日子,管家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受欺负了
即便花容平日里并不亲近将军府,但管家知道自家老妇人是时常惦记这个唯一的外孙女的。
他赶紧将门打开,把花容迎了进来。
花容朝他淡淡的点头,“龚叔,麻烦您找个人帮我把马拴上,这还是我抢来的,回头得还给别人。”
龚叔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了。
等下人去牵马了,花容又问,“外祖母和婶婶们可在”
“大夫人近日回了娘家省亲,二夫人陪着老妇人在佛堂呢。”龚叔答道。
这里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便是花容大伯二伯的妻子,她祖父虎威将军,没有妾室,与她祖母生下三个儿女,花容生母是最小的那个,也是唯一的女儿。
“劳你带路。”花容正色道。
龚叔点点头,将她带去了佛堂。
“老夫人,二夫人,表小姐来了。”到了佛堂门口,龚叔扬声道。
片刻后,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容儿吗容儿来了”明显有些气虚的苍老的声音从门里隐隐传出来,声音的主人情绪似乎很是激动。
花容记得,这个外祖母是最宠爱原身母亲的,也爱屋及乌对原身最是疼爱。
“您别着急,我出去接她进来。”一道年轻一些的女声似乎在安抚她。
随后,门内就传来并不明显的脚步声,也就花容神魂强大耳力好才能听到,这脚步的主人显然是个武功不俗的练家子。
门一打开,花容二舅母清冷的容颜和冷凝的双眼出现另一端。
“二舅母。”花容行了个礼。
她诧异的看向花容,“进来吧。”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有些厌恶。
这也怪不了她,实在是原身这些年被花家洗脑的过分,对外祖家十分不亲近,甚至隐隐排斥,还将外祖母气病过,虽然那并不是她本意,事后也有些后悔,但却实实在在让人觉得失望。
花容来之前就已经早有准备,对二舅母的态度并不在意。
她今日反常的行为倒是让二夫人多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疑惑。
花容一进门,便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花容不孝,被小人蒙蔽,今日才得知真相,大彻大悟,前来向外祖母告罪,求外祖母责罚”
老夫人赶紧心疼的将她扶起来,“好好的,这是说什么话呀赶紧起来,饿了吗吃过晚食没”
花容红着眼眶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握住老夫人扶她的手,郑重的朝二夫人道,“二舅母,往日花容不知轻重,多有得罪,还望您见谅。”
二夫人探究的看着她,见她似乎确实有所不同,有些明悟但更多的是警惕,“你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花容点点头,眼中含泪,表情凄惶,咬着牙道,“我今日才知道,花家以前都是骗我,我庶妹和丈夫早就无媒苟合还珠胎暗结,甚至偷偷挪用了我母亲的嫁妆,还有还有我父亲,他真心爱重之人其实根本不是我母亲,他这些年不续弦,都是为了柳姨娘,咱们瑞朝有明文,妾室不能扶正,父亲他为了柳姨娘能掌家,拿我母亲做幌子,说对母亲情深不愿续弦,其实根本就是为了柳姨娘”
“什么”老夫人和二夫人惊讶的看着彼此,但是心里却隐隐已经相信了花容。
花容又道,“还有我出嫁之前,被他们挑拨气晕外祖母也是他们的算计,他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对我失望,不参与我的婚事,他们才好从中作梗,扣下一部分我母亲的嫁妆,如今那些嫁妆都出现在了花溪的嫁妆里”
花容抱着老夫人,“我知道我不能为自己开脱,气晕祖母虽是他们挑拨,却是我自己犯下的罪过,可是,可是,他们怎么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