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陆思源对人如此上心，说得难听点儿，其实他完全可以把你当金丝雀养，但是他没有，他花费时间精力金钱栽培你，用意是什么，自己好好体会。”

凌晗很惭愧，刚想说自己因为感冒的原因睡过头，可张了张嘴又把辩解吞了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确对工作有懈怠嫌疑。

这种懈怠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无法觉察的，因为凌晗并没有从心底认为自己是项目负责人。他什么也不懂，绝大部分的事情都由助理去做，而他认为自己就是个摆设；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没有去跟踪拍一部剧的需求，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然而秦永的话却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万万没想到，陆思源已经为两个人的未来考虑了这么多，而他却并没有认真对待。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滋味。

秦永说完一番话就走了，他很忙，工作室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凌晗在沙发上坐了良久，思考了许多，第二天便认认真

真地去跟进项目。

当然因为缺乏经验的原因，绝大部分的工作是助手帮他解决的，他便厚着脸皮当助手的跟班学习。

影帝黑料有点多的资金拨款一千万，其中还包含宣传费用，用于拍摄的费用应该在600万左右，对现代网络剧来说属于中等资金级，如果想要做好那必须得省着用。

凌晗刚重生回来时生活拮据，为一毛钱发过愁，可那时候他该打车还是打车，该出去吃饭还是出去吃饭，不算太亏待自己，接了项目负责人的角儿后，拿着一千万却觉得自己穷得慌，连人都抠抠索索起来。

凌晗前世被人捧得太久，养高了眼界，让他交出粗造滥制的东西绝无可能，在剧上的钱一分也不想省，自然他自己的片酬泡汤了。

导演方面一直没定好，这件事是项目组最忧愁的事之一。导演没选好，一部剧的质量就无法保证。但是以现在的资金，根本无法请动大导演，想来想去只能从青年导演下手。

“凌哥，那个王导不肯来，怎么办”

在打了第四个电话之后，助理无奈地对凌晗说。

凌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保持沉默。

导演的选择之路一直不顺，第一是剧本题材敏感，第二是平台发展限制，第三是钱。

愿意拍的导演很多，但是工作室看不上，看上的又有各种条件或者不愿意来，总之高不成低不求。好不容易找到四个导演，而且都经过面谈和测评，本来已经定了其中的章黎做导演，结果章黎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项目组只好请另外几个。

可请章黎的事走漏了风声，其中有两个性格古怪的不愿意做替身，拒绝了，唯一肯来的王西最终因为时间冲突也不来了，于是导演方面开了天窗。

“这个王西真不厚道，不愿意来直说就好，答应了又反悔，弄得我们好难做”助理发脾气大骂。

凌晗理解他郁闷的心情，原本在另一个项目组呆得好好的，结果调过来拿的副职却干一把手的事，大小事务都要他处理，能不憋闷才怪。

“现在的青年导演，一个比一个性格古怪”助理还在抱怨。

青年导演

凌晗一怔，脑中忽然划过一张年轻英俊又略微孩子气的脸唐习。

自从上次唐习向他透露朱北贤背后下手的料之后，两人

再也没有联系。凌晗想应该找个机会感谢唐习，要不是他透露真相，说不定他们现在还以为是贺天的竞争对手在黑自己。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或许唐习是个不错的人选。

凌晗的脑中模糊地划过这个想法，随即又有些迟疑，唐习毕竟太年轻了。

正思考间，手机铃声响起，像是冥冥中有根叫缘的线牵扯住两人，凌晗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唐习打来的

凌晗连忙按下通话键，惊喜道“唐习”

“凌晗，方便说话吗”这孩子始终不肯叫哥。

“方便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我正在想你你就打电话给我了。”凌晗哈哈大笑。

“你想我”唐习很震惊，声音骤然大起来。

“对啊，最近我在筹备一部网络剧，正在找导演，我就想到了你。”

唐习“哦。”

不知道是不是凌晗的错觉，觉得孩子有点失落。

凌晗道“那天的事我要感激你，要不是你告知我调查方向，说不定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说过不用谢，那是我对你的道歉。”唐习说，顿了顿

，道，“我快毕业了。”

凌晗一愣，随即道“恭喜恭喜，即将成为社会人了。”

“那个”唐习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我毕业典礼就在下个周，你能来吗”

凌晗又一愣，电光火时间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唐习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当然”冲口而出，“我答应过你会参加你的毕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