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晟被推进急诊室之后，凌晗在外面的走廊等候。他个子很高，形象很好，即便戴着墨镜也十分引人注意，来往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不时地瞄他。

身穿白衣的护士走出来对他说“这位是病人的朋友吗”

凌晗点点头。

“请去挂号缴费。”护士公事公办，伸手指明方向后又匆匆跑了回去。

凌晗乖乖地听从命令到挂号处排队挂号，等了半晌才轮到他。

“有医保卡吗”

“没有。”

“身份证有吗”

“我帮人挂号。”

“有病人的医保卡和身份证吗”

“没有。”

“请缴纳现金。”

等挂完号再去急诊室，医生已经检查完毕出来了。

“病人原来有严重胃病，昨晚又喝了很多酒，现在胃病犯了。”医生说。

凌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担心，只要输液调节就好，以后让他不要再喝酒，少吃辣。”

凌晗只能说好。

医生带他去开了处方，安排他去缴费拿药。

凌晗稀里糊涂地拿着处方又排队，很不自在地应对着众人奇怪的目光。他想，这是造得什么孽为什么他要费尽心思地陪着酒鬼大麻烦朱晟在医院里劳心劳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凌晗连忙接起来一看，是陆思源打来的。糟糕一直忙着朱晟的事，居然忘了通知陆思源，而且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上午十点。

天，他已经浪费了两个小时吗

“到了吗”陆思源问。

凌晗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暂时来不了了。”

“嗯”像是听出了点什么，陆思源问道，“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凌晗说“我在医院。”

“医院”陆思源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我朋友生病了，我陪他来医院。”凌晗有点心虚，不敢说是送朱晟来医院，总之他不想让陆思源知道自己和朱晟有丝毫关联。

陆思源没有觉察出不对，“既然这样，那先陪朋友治病吧，我家里的密码没有改。”

凌晗答好，见陆思源没有追究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

输液室里，朱晟被护士挂上了水。他的脸色特别苍白，神色也很萎靡。

凌晗走到他身边，见他依旧穿着单薄的衬衣，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他，很冷淡地说“穿上吧。”

朱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幽暗无比。

凌晗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作势收回手道“不要算了。”

还没收回手，朱晟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外套，惹得帮他弄液体的护士惊呼，“别乱动”

朱晟将外套披上，终于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凌晗微微一怔，他从来没有在朱晟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纯粹的笑容。这个男人总是带着点痞子气，做事挑逗而又暧昧，让人看不清真实想法，然而这一刻他脸上的面具像是被拿掉了，露出了最真实的神情一个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没说一句话，眼神直直盯着凌晗。医院的地面很凉，天气也冷，可朱晟的视线却像带着迫人的热度，几乎要将凌晗的皮肤点燃。

压迫、强势、炽热的视线。

凌晗连忙撇开视线，勉强镇定道“医生说你有胃病，让你以后少喝酒，少吃刺激性的食物。”

老实说，凌晗见过朱晟在酒场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点也没想到胃病这么严重，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

“坐吧。”朱晟笑了笑，用下巴意识凌晗坐在身旁的空位。

凌晗原本想扔下他就走，可看到他泛白的唇色、萎

靡的神情，有点可怜他，于心不忍，想到反正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再耽误一会儿也没关系，便坐在他身边。

“你为什么在车库里面喝酒”这是凌晗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朱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自己楼下喝酒，而且还喝醉了睡在车库，如果没人发下，估计死了都不会知道。

“我说我很伤心，想见你，你相信吗”朱晟转过头，眼睛里闪过微弱的黯淡的光，像是一闪而过的萤火虫。

他动了动手指，像是想做什么动作，可因为手背上有针头的原因没有做成。

凌晗并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因为他完全被朱晟那句深情款款的话惊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因为我喝闷酒”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的确难以相信。想当初朱晟包养凌晗，从凌晗日记的只言片语当中了解他可能喜欢朱晟，但貌似朱晟并不在意他，所以朱晟忽然为凌晗喝闷酒买醉，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朱晟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你离开之后一直在想你，只要我回到那所公寓，我的脑子里都是你，都是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在公司里见到你，我从你眼里看到了许多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或许你不相信，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