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难中雕琢出了坚不可摧的模样。
安全区比宋剑想象中的还要大,车在安全区里又开了一会儿,才停在了一家小型医院前。
宋剑被安置在医院的病房中。
从头到尾,陈陌都没有来见他,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宋剑苦笑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像当年的陈陌一样。
科研队的医生们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他的状况。
宋剑叹了口气“我到底还有救没救”
如果已经没救了,那能不能让他亲口对陈陌说句对不起。
新的治疗已经开始了,宋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在梦中看到了陈陌的故乡。
玖山县,那是一个小县城,夕阳总是泛着温暖的昏黄。
宋剑看到了树下河边玩水的那个少年。
那是年少的陈陌,干净得像一块透明的水晶。
他蹲在河边,用柳树枝搅弄着河水,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波澜。
宋剑心海里的那摊死水也跟着缓缓荡开。
他忽然有点后悔,两人被困在屋顶等死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趁机亲陈陌一口
陈陌去和安全区的总头目汇报了一下这次行动的收获,安顿好科研队的住处,又去酒喝了一杯酒。
调酒师在安全区里呆了十年,平静安稳的生活让调酒师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新配方,他甚至学会了自己酿酒。
陈陌这些不但学会了抽烟,还无师自通地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半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眼不花手不抖,开枪依旧稳准狠。
他坐在台边喝酒,那把旧ak就放在台上,和旧世界的破酒杯们在一起,沉默着看着这个世界。
调酒师说“听说你这次出去不太顺利。”
陈陌喝着调酒师的自酿酒,淡淡道“嗯,不太顺利。”
调酒师说“陌陌,你不能仗着自己不会被感染,就天天不怕死一样往丧尸堆里钻。你是人,人要是被咬断脖子,还是会死的。”
陈陌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恍惚中想起了宋剑。
这些年来,安全区里的医生按照言若明的资料的思路,试图拯救过无数被咬伤的人,但是从未成功过。
他身上的抗体就像是从上帝指缝间漏出的一粒沙,是个极偶然极偶然的事。
那宋剑呢
宋剑被咬伤了,据说伤了很多地方,全身都血淋淋的。
宋剑能撑下去吗
宋剑宋剑能活多久
陈陌心情变得焦虑起来。
他猛地站起来,拎着枪往医院走。
他告诉过科研队里的秦薇,如果宋剑有紧急情况,可以立刻通知他过去输血,按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可是可是
陈陌穿行在安全区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种巨大的孤独和悲伤涌上心头,忽然就痛的无法抑制自己。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可当宋剑再一次把他护在怀中的时候,他却忽然就慌了。
这样的温暖是假的吗
是幻觉,或者做梦。
只要睁开眼,就什么都没了。
没有宋剑,没有枪声,只有冰冷的废墟,灰白的太阳,和无边无际的丧尸。
陈陌跑进医院里,冲进了关着宋剑的那间病房。
医生们还围在宋剑身边,叽叽喳喳地争吵着该多大的剂量才能保住宋剑的命。
他们的思路和言若明不一样。
言若明是想要研究丧尸疫苗,而他们的研究方向一直都是寻找杀死丧尸病毒的办法。
这种办法他们只在培养皿里做过实验,从未在人身上真实的试验过。
而且宋剑在屋顶上硬耗了那么长时间,后来又受伤失血,身体非常虚弱。如果再加大药量,不知道他的身体还能不能扛过药物的副作用。
医生们吵得天翻地覆,宋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英俊冷硬的脸泛着惨白,呼吸很弱。
陈陌身上的高烧还没完全褪去,他踉踉跄跄地冲进去,被一群医生吵得头痛欲裂,皱着眉问了一句“宋剑怎么了”
医生们悻悻地纷纷闭嘴。
秦薇说“我们不确定该给宋剑用多大剂量的药,之前我们是每隔四个小时给他注射三毫升药物,但是他好像没有好起来。”
陈陌看着宋剑的脸,轻声说“那配上我的血呢”
秦薇愣住了。
陈陌说“我的血里有自生的免疫细胞,就在你们手里那份资料上写着。”
医生们急忙去翻阅那半份资料。
这份文件已经缺失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页,记录着世界上唯一一例人体自主免疫的案例。
陈陌的血,就是解开丧尸病毒基因密码的关键。
这时,躺在床上的宋剑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并非听不到身边人的对话,只是确实累了,累得头晕眼花,想闭上眼睛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