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紧。”
李洛书暴戾的情绪这才收住脚。
“你这边我这边”
“凭什么,你为什么不这边我那边”
“那你这边”
“我还是那边吧”
两人分头行动。
如一阵疾风骤雨掀过长廊尽头。
男人来到手术室门外。
“薄爷”
“人呢”
两个体型壮硕的手下不明所以,薄爷这股懊恼之火从何而来。
“已经在里面了”
“开门”
“薄爷”手下犹豫“这个时候手术已经进行到关键,说不定肚子剖开肾已经取出了来,这时候闯进去打扰了医生手术,更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
里面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贸然被打扰,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两个都保不住。
“啊”
男人一拳砸在白花花的墙壁上,宛若野兽嘶鸣。
两个保镖恨不得缩地走。
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第一次见到薄爷露出这种无可奈何又自责懊恼的神情。
他一贯高傲目中无人。
就像古时代的君王杀伐果决,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是尊贵的。
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运筹帷幄,谁都算计在内。
天下间,仿佛就没有能令他动容的东西。
第一件看到这幅表情。
悔恨自责,似乎丢了全世界。
俩彪形大汉连话气都不敢喘。
薄爷颓废在墙壁上,桀骜背脊弯折,最尊贵的宝贝被他亲手扼杀在里面。
他就是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
薄爷心口疼得无以复加。
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手术室,有机质能穿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剖腹取肾脏缝补的画面。
每一帧都深深刺疼他的最敏感神经。
疼啊
他揪着胸口,疼得满目疮痍生不如死。
恨不得把命给献祭出去。
里面的手术灯亮起的每一秒都是最煎熬。
血拳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硕大的印记。
保镖不动声色移开两步远。
其实他们巴不得插上两根小翅膀飞走了。
也比留在这里好。
薄爷的戾气。
那是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他们开始同情里面做手术的人了。
又着实不懂,是薄爷下的命令换肾脏。
谁能想到做事一向从容果决的薄爷后悔了
这暗示着里面的人会倒血霉。
为里面的兄弟们默哀一百遍,焚香点蜡。
视线掠下,薄爷的另一只手被什么扎穿了。
保镖两个面面相觑。
到底要不要提醒
四只眼睛对望一眼,你去,还是你去
算了,当没看到吧
两人默契别开目光,权当没看见。
那么深的箭弩穿过手心到手背。
尖锐的刺泛起血红的冷光。
嘀嘀嘀
男人从手心到手指染红整只手的血液滴淌到地板上。
地面须臾氤氲一大片血红。
地板是白色。
血液是红色。
纯粹的白,妖异的红。
两者交融,如同开满漫山遍野的地狱曼陀罗。
四周是刺鼻的血腥味儿,浓郁地化不开。
君王的鲜血滴淌不尽。
不知过多久,大概有一个凛冬纪元那么长。
咔嚓,手术室的门打开。
满脸疲倦的医生开门走出来。
几人脸色都是颗粒汗水。
一走出来,他们感受到莫可名状的阴鸷寒气。
“薄爷”名医来不及擦拭汗水,恭恭敬敬禀报“手术已经完成了,很成功,大小姐一切平安”
医生的白大褂被一把擒住“明婳呢她怎么样了”
医生以为是他担心的那个大小姐,再次如实禀报“大小姐一切平安,手术很顺利,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明婳,我要知道她的安全”
“她”
医生被勒地痛不欲生“您,您先放开”
他快不能胡须了
“她被你们怎么了”
医生“”
他蒙逼坏了。
什么叫他们做了什么。
不是都按着薄爷的要求做的吗
“她到底被你们这么样了”
医生绝处逢生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福大命大,和大小姐一样平安脱险”
“平安就好”薄爷刚要松开他,医生又把自己陷入危机“但是,1号小姐她唯一的一颗肾脏给了大小姐之后,她的生命也开始走倒数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