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词都仿若从她沉疴痼疾的喉咙咳出。
邵欣然第一次觉得她从没看清过这个男人,那些优雅高冷全是假象,他是个披着华丽袈裟的凶兽,冷酷残血才是他的本能。
邵欣然可以肯定,要是她敢撒谎,这男人绝对毫不留情捏断她细弱的脖子。
邵欣然最怕死了,好死还不如赖活着,这人间她还没看过,天堂还没几乎去见识过。
邵欣然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她胡乱剜着他结实的手背挣扎。
路西法像个死神,眼里没有一点儿温度,释放着冰冻三尺的肃杀。
他所有的绅士和优雅都给一个人,包括所有耐心和温柔,其他女人,他不放在眼里,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何干
哪怕是邵欣然刚救过他一命,可是他也提不起半点怜悯之心,其实路西法从骨血里是个冷酷残忍的人
正如冰魔所说,所谓天时,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袍的恶魔,他们还不如恶魔,骨子里无情。
魔生性嗜杀,吃人不吐骨头,但是他们极重情意,至少他们团结遇到危险,他们会同仇敌忾。
“我,我说,快,快放开我,快要不能呼吸了”邵欣然一字一顿地艰难吐出。
路西法面无表情的冷,眼眸里不见丝毫的温度。
有个天使小心翼翼的上前来“副君,她若是死了,就查不出神秘女的身份了”
路西法眼眸里的噬冷这才渐渐松动,五指撕开扔掉她。
邵欣然重重地跌地上。
咳咳
她捂着咽喉,差点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了
那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见阎王爷了
颤颤抬眸,恐惧地望着那个高大俊美的男子。
他阴冷嗜血,杀人不过呼吸般简单。
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遗忘。
邵欣然狼狈地趴在地板上,所有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去扶她起来。
她只有浓浓的尊严被践踏的愤怒感。
还有对这男人根深蒂固的畏惧。
他就在面前,白靴子居高临下地踩着她那不值一提的尊严。
男人逐渐没有耐心“你想死么还不快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邵欣然瞬间抖如筛糠,从后脊背爬出诡怖的冷。
“我说,我都说”
为了活命,她只能将知道的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那个神秘女她也不认识,但是她对路西法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对真心。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找回失踪的新婚丈夫。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新婚第一天丈夫就离奇失踪,然后又遭遇这些,超乎她接受范围外的事情。
“你说是那位神秘女告诉你这些,并给你金簪,让你阻止路西法和伊丽莎白的大婚”
可事实是,路西法并未和伊丽莎白大婚。
这神秘女身份很可疑,知道路西法和米迦勒还有伊丽莎白的所有来龙去脉,还拥有伊丽莎白的金簪。
金簪刻着铃兰花,一千年在她醒来的第一天,就作为礼物送给米迦勒了。
七彩冰莲花又是被米迦勒所盗,要说这一切跟他无关,鬼都不信
“副君”属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只见他面色越发的骇人生人勿进。
男人眼含冷波。
属下竭力镇定“副君,那还回天堂么”
“回,当然得回战斗天使布置这么大一盘局,这口气让我也咽不下去他竟然敢玩弄副君,我们忍他很久了”一个下属义愤填膺地说。
“对,之前一直看在圣子的面上,对他诸多忍让,可是他这次实在得寸进尺他竟敢挑衅副君的威严”
“副君,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立刻闹上天堂,破坏他的大婚”
路西法眼神中有锋芒显露,扫过邵安然的脸。
邵安然顿时不敢动了
他振臂一挥,凭空献出一张天怒人怨的俊脸,那头张扬的火红的发。
“你的丈夫是这人么”
邵安然直点头“是他,他就是我的遗忘”
这个男人她刻在血液里难以忘。
他们新婚那晚,洞房花烛夜
她还记得他带给她的快乐
“可是你的脸和之前截然不同”有个天使指出关机。
“那是因为神秘女帮了我,她说我的丈夫遗忘喜欢我这幅样子”
“怎么帮你的连我们都察觉不出你的脸造假”
邵欣然眸色微闪;“我,我也不知道,她就在我脸上弄了弄,就变这样了”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众人倒是没太在意。
只是觉得神奇。
“是吗”倒是路西法从喉咙挤出讥诮,扬起手
邵欣然还以为她要对自己下黑手,抖更剧烈了
头顶一个手的阴影拂过,金簪被抽走。
她的脸瞬间以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