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惠微微一愣,她有猜测却不敢肯定,明明她已经把父亲的官印给偷走了,何况春闱还没有结束,印结证明的事也不会发生,还有什么事能把父亲牵扯进去
谢元娘低头玩着腰间的荷包,看来是印结案发生了,只是前世是春闱之后才发生的,今生到是发生的早。
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她也不急。
至于说求郡王府,她可不相信郡王府现在还敢应承什么,宋佶做下的事情,郡王府又找不到人,就犹豫处在猛兽群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咬一口,怕是热锅上的蚂蚁,自顾不暇,又怎么敢管别人
在孔氏面前能说话的也就是谢文惠,她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也安静下来,孔氏却心急,叫了刘妈妈进来,“你去库里看看,我记得有一棵百年老参,还有一株白玉的观音像都找出来,叫马房那里把马车备好,我现在就去郡王府。”
刘妈妈不敢耽误,退出去准备。
孔氏扫了一眼身前的三个儿女,“惠姐留下,元娘和鸣哥都回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看着到让我心烦。”
这是自己的儿女看着都心烦,得有多不喜欢
谢元娘嗤笑,起身福了福身子叫着鸣哥走了,她是看透了又经历过,到不在意,却担心鸣哥心里委屈,出了暖阁小声安慰他几句,“父亲出事,母亲正是心烦,并不是不喜欢你。”
鸣哥看她,神色平静,“二姐,我知道。”
可这样干净的眸子,谢元娘就生出一种她说谎被看透的想法。
因生她时伤了身子,母亲不喜欢她也正常,鸣哥是求了多年才求来的男子嗣,总不会不喜欢吧
这么一想,谢元娘也就有底气了,觉得她解释的没有错。
出了静安居,谢元娘叫鸣哥去青山院被拒绝,鸣哥说要回去温书本,姐弟两个这才分开,而静安居的暖阁里,孔氏正由着丫头服侍梳洗打扮,一边和长女说着话。
“刚刚苏府的婆子说是她家姑娘平你来往看着你不错,苏夫人那里听了便放在心上,听说你父亲出事,便立马让人到府上送信。”孔氏很高兴,握着长女的手,目光慈爱,“元娘只知道闯祸,一连得罪苏姑娘,好在你是个好的,能让苏姑娘不计前嫌的还挂念着你,等爷你父亲的事情解决了,咱们得好好谢谢苏府。”
前世苏侍郎为刘将军平反而死,与苏府来往对谢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史谢文惠也一直想通过苏府而找到为刘将军平反的证据,若是父亲成了这个功臣,谢府自然是另一番天地,这也是她重生回来后,头等想要做的事。
眼前她却不乐观,“母亲,宗仁府都被扯牵到内,这事怕是求郡王府那边也行不通,母亲一会儿去探探口风到是可以,我看这事还是得外祖父那边出面才行。”
谢文惠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就像前世有很多事情出了变故,今生她虽偷了父亲的私印,怕是也解决不了问题,前世就是谢元娘求了外祖家,父亲才被放出来的。
既然偷了父亲偷印没有用,终究要求到外祖家,还不如她先提出来,出面由谢元娘,如此她也算是占了一半的功劳。
孔氏知道长女持重,听了这话也犹豫起来,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拒绝了,“江宁县离的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即是宗仁府都被牵扯在内,郡王爷一定会有对策,总不能整个宗仁府都搭进去。”
外面刘妈妈进来回话准备妥当了,孔氏便留了长女在家,带着刘妈妈及曼云坐着马车去了郡王府,结果谢文惠回到望月楼不出一个时辰,就听说母亲回来了,便穿着换的常服去了静安居。
孔氏双眼红肿,谢文惠进去时,见母亲正在抹泪,脚子微顿一下,才走过去,“母亲,郡王府那边怎么说”
“说是宗仁府收印结钱买官卖官,眼下就是郡王府也被停职查办,你父亲他们都被关了起来。”孔氏便是对女儿也张开不口说连郡王府都没有进去,这话还是给郡王府门房塞了钱得来的消息。
谢文惠握紧手中的帕子,“母亲先不要急,您也说了,便是郡王爷也被停职查办,父亲平日里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只要查清楚便可。”
孔氏擦掉眼角的泪,当着女儿的面自是不好再哭,“这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只一句话却说不下去了。
她一内宅妇人,又去哪里打探消息,六神无主的除了在府里抹泪,竟想不出一点办法来。
“夫人,引泉回来了。”外面曼云隔着帘子道。
“快让他进来。”孔氏忙道。
谢文惠打断她的话,“曼云姐姐,让引泉到花厅等着吧,我现在就扶母亲出去。”
然后才小声和孔氏解释,“暖阁岂是外男能进来的,母亲担心父亲是正理,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了话柄。”
孔氏心一凛,“惠姐,你是个好孩子,若是没有了你,母亲可怎么办。”
“看母亲说的,我懂这些还不是母亲教的。”谢文惠哪里敢成认自己比母亲,传出去于名声也不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