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抬着三郎回到家之后,裴张氏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本想因为二郎的事要跟他们俩闹一闹,可当看到三郎衣服带血的被抬回来,便忘了那件事,直向三郎冲过来“老三,你这是怎么了啊”
三郎痛得有些发晕,拉着老娘的手,将脸靠在她的手背上。
裴张氏感觉到自己手上有温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我的儿,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转头看向什么事没有的凌萱儿,眼神极为怨毒,抬手指向她“又是你,对不对都是你害的我儿”
她要向凌萱儿扑来,却被大郎拦住“娘,是成玉没事去报官告我们,结果临时撤案,反被打了二十板子他也太任性了,没事去衙门那种地方找事,那地方也是随便他闹着玩的吗”
大郎想来还在生气,没觉得三郎这顿打埃得冤枉
可裴张氏作为母亲却无法接受,她抓着大郎的衣襟质问“三郎为什么要去告你们,还不是你们两个昨夜又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又转向凌萱儿“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我一个又一个儿子我好好的家就要被你毁了”
她今日两个儿子接连变故,实在是无法忍受,拼了命向凌萱儿扑去,却被大郎紧紧抱着。
凌萱儿也不想事情会闹成这样,躲回自己房里,也不愿意出来见人。
裴张氏拉着大郎的手一个劲的哭“儿子,休了她吧,这女人我们不能留了,她就是个祸害,她会害了你们兄弟三个的”
大郎无动于衷,吩咐抬担子的人将成玉抬进屋里,自己亲自过去给他上了药。
三郎睡着了,裴张氏还在哭,一边哭着还一边念叨着“一定要休了那个女人,一定要休了她”
白俊给二郎喝了退烧药,可是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他的烧还没有退。
他有些心里没底,便去敲凌萱儿的门“师娘,您过去看看师叔吧,他病得似乎很重”
凌萱儿满心愁绪,根本不肯开门,她以为二郎是一如既往的装可怜,博同情,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他。
所以,她根本没有理会。
直到天黑,大郎和裴张氏急火火的跑过来,推开她的房门“萱儿,快去看看二郎,他烧得不省人事了”
裴张氏这一天哭得眼睛都肿了,跑过来指着她骂道“我儿病得那样重,你为什么不管你想看着他死是不是”
凌萱儿不知二郎病得有多重,推开裴张氏向他那院子跑了过去。
当她进到二郎的屋里,一张新的画像赫然又挂在他的床头,而画上的人,还是她。
她心中一丝酸涩上涌,急忙甩了甩头,便开始为他把脉
六部脉号下来,凌萱儿紧紧的凝起了眉头。
他这是风寒转了肺炎,十分严重
裴张氏跟大郎在旁边焦急的问道“老二怎样了”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凌萱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起身吩咐道“婆婆留下来用毛巾给他冷敷降温我去配药”
她起身的时候动作猛了一些,手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腰。
随即又直起身,向外面走去。
大郎要跟上去,却被裴张氏拉住“老大,你去帮娘看着老三吧,娘照顾不过来”
“哦,好”
他无法分身,只好先去照顾三郎。
凌萱儿配了两付药,让白俊帮她煎了,给二郎和三郎每人一付。
三郎还好,喝了药后不再喊痛,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二郎喝了药之后,虽然出了一身的汗,却还低烧不退。
裴张氏十分担心,一直握着三郎的手不肯放开。
大郎从三郎那里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凌萱儿独自一人坐在二郎的外间里,还没有睡。
而里屋的老娘累得趴在二郎的床边睡着了。
大郎过去叫醒了老娘“您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你可一定要把二郎给我看好了啊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您放心吧,我会的”
裴张氏才扶着酸痛的腰站起来往外走,当她走到外屋看到凌萱儿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想害我儿不成”
“呵,我若想害他,还给他配什么药”
她这话说得在理,裴张氏鼓了半天嘴,最后还是嘴硬道“你那心思,一会儿一变,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起了坏心思反正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我走”
她转身先裴张氏一步向外面走去。
大郎在里屋听得真切,想出来叫她,却想到她这一天也累了,便没有出声。
凌萱儿回到房间,便躺了下去。
她腰受了伤,也没有医治,现在一躺下来,痛得连动都动不了
只可惜身边没有人,她一个人动不了,疼得满身冷汗,却只能咬牙忍着
这一夜她也没闭上眼睛
只要一闭眼便满脑子都是这两日所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