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儿以前很少亲手给人清创,这次这样多的脓血,令她胃里一阵阵作呕。
等脓血排干净之后,便跑出门外吐了个昏天黑地。
张青和赵木见她这样,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便都紧张得冲进去看情况。
可当两人看到小英还在往外淌着血丝的,和沾满脓血的一地纱布,全都吓得不轻。
张青腿软的倒在地上。
而赵木倒还好,战战兢兢过去,要拿块床单给她盖上。
却在此时,凌萱儿正好赶回来“住手”
她这一嗓子,让赵木立刻停止了动作。
凌萱儿跑过去就把他手里的床单抢了过来“谁让你们进来捣乱,这床单不干净,她伤口若是沾了脏东西会感染的”
“哦,我错了,我错了”
凌萱儿将两人赶出去,然后在小英伤口上敷上药材,裹上纱布,缠裹好,才把床单给她盖在身上。
小英是一个时辰之后才醒过来的,只是醒来之后便痛得哭叫起来。
她以前什么样的虐打都挨过,孩子也生过了,却都没有这胸部的一个小口子痛
这痛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一阵一阵,一下一下,没完没了,痛得她躺也躺不下,坐也坐不起
张青和赵木在床边看着她,一个端着药,一个给他擦眼泪
凌萱儿进来看她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我就说治这病,你要受些罪了忍忍吧,过几日便好了”
“夫人,我没事,能挺得住”
“嗯,那就把药喝了吧,喝了药,退了烧,才能好”
小英听她的劝,努力把药喝了下去。
凌萱儿上前叮嘱道“你这个样子,是别指望给孩子喂奶了,家里养只奶羊吧”
“呜呜”小英又哭了起来,她每日晚上回家还能给孩子喂一点,这下可是一点都别想喂了。
凌萱儿还塞了一包炒麦芽给她“回家去把这个熬了喝,慢慢的就回奶了,以后便不用再担心得这乳痈之症了”
拿着那包麦芽,小英又哭了“我的孩子好可怜”
“哎”
凌萱儿不忍看她伤心,悄悄退了出去。
原来做女人,当母亲是要经历这么多苦难的,她看着就害怕
当晚大郎听说她今个吐了,还特意让杨妈妈给她熬了小米粥来喝。
可凌萱儿一看那黄黄的颜色便想起今个小英身上挤出来的那些脓血,又跑出去哇哇的吐了一阵
正好被裴张氏看到,她高兴的拉着大郎的袖子问“儿啊,你媳妇这是不是有了这一日里就吐了这么多次了”
大郎一听也是十分惊喜“这吐就是有了吗”
“哎呦,傻儿子,女人家怀孕当然会孕吐啊”
“那我要当爹了吗”大郎兴奋得一跳多高,过去把凌萱儿给抱了起来“媳妇,你有了是不是是不是”
“你疯了”
凌萱儿嫌弃的推开他。
便去打水洗漱。
裴张氏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诶,儿媳妇,你都过门有三年了,这怎么还没有动静啊若是实在怀不上,我们到京城去请名医给瞧瞧”
“哎呀,瞧什么,我又没病”
她不想再听这事,转身跑进屋去了。
裴张氏见她说自己没病,便又转拉住了大郎“儿啊,她没病难道是你有问题要不你去瞧瞧”
“哎呀,娘,您这说的是什么啊”
大郎心烦的回房去找凌萱儿。
见她躺在床上,便凑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萱儿,刚刚娘说的那事也没错,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就知道他会想这个事,凌萱儿有些不乐意的转过头来“我才只有十七岁,这么小就生孩子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人家李小娥十四岁就当娘了,你这年纪可真不小了”
这个时代的人早婚,有几个不是十几岁当娘的
像裴张氏二十几岁生孩子,可是一件难以启齿之事
对于凌萱儿的借口,大郎十分不理解
对于他的反驳,凌萱儿十分生气,抬脚将他踢下了床“别想拿我当你生孩子的工具,我绝不会这么早生孩子”
大郎被她踢下去,也生气了“你这说的什么话谁拿你当生孩子工具了,我们成亲这么久,有什么没依你吗你怎可这样随便说话生儿育女乃是天道伦常,我这提议有什么不对吗”
他哪里不对,不过是她这还没发育完全的身子,不能这么早生孩子而已
所以,凌萱儿还是很生气的从床上跳下去,把凳子给他摆好
“今晚你睡这里,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呵,你还敢把我赶下床去”
最近他们刚和好,他顾及着她的身体,也没磋磨过她。
只是她今日太过分了,居然要把他轰下床去。
大郎可咽不下这口气,直接过去将她一把扑倒在床上,紧紧压在身下,邪笑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