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张氏一低头,便不再接话了。
三郎就知道她这个样子,嘴上闹得挺凶,其实是外强中干
三人坐着牛车先走了,大郎背着一竹筐的药,连早饭都没吃,也急匆匆往山下去。
他得赶紧把订单送完,然后去追小媳妇。
牛车比较慢,凌萱儿坐时间长了,就感觉不舒服,伸手直揉腰。
二郎看见关心的问“媳妇,坐久了腰疼啊”
“没事”
“还说没事,脸都白了”
他看得真切,凌萱儿这一路坐得很不舒服
上次回来雇的马车,虽然颠簸,但速度很快,受得罪还少些
可是这穷山沟雇不到马车,坐这牛车真是活受罪
三郎让车夫把车停下,凌萱儿便跳下去,活动了下腿脚。
“前面还有五里左右就到县城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嗯,好”她能说什么,都快到了,就坚持吧
二郎将车上的垫子垫高了些,让她靠在上面,一路上信誓旦旦的跟她讲“等咱有了钱,自己养群马,打上一架四匹马拉的大马车,以后出行,再也不让你坐这慢腾腾的老牛车了”
又在胡乱许愿,凌萱儿看着他笑“你先把答应我的金簪子打来,还养马,配马车,你知那得花多少银子”
在古代人养马车,可比现在人养汽车要费钱,那不光是养马的事,还得养车夫和马夫,这四匹马与一辆车一年的开销,能顶一个普通人家三年的开销
见她不信,二郎还有些急了“别看不起我,我答应你的这些,早晚都能实现”
“好,我等着”
她是开玩笑,却没想二郎是真记在心里了
终于挨到牛车到站,凌萱儿浑身都快摇散架了。
又是上次住的地方,医馆里的东西都被变卖了,可房间里的摆设却一点没变。
她看着这一切不由感叹“这地方还没租出去”
“是啊”其实三郎是不舍得租,总觉得她有一天会回来这里住,就把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
虽然是别人家的房子,但那位老先生临走时说的是,让他帮忙把房子租出去,不要租金都可以,只要有人住,这房子不至于荒了就行
与其租给别人,还不如自己经常过来打理,来到这里还能想起萱儿在时的点点滴滴,也有个寄托。
二郎对这环境非常满意,在屋子里转了半天“老三,这不错啊我这辈子还没住过砖瓦房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凌萱儿却替他心酸
其实他也挣了不少的钱了,可却一分没花在自己身上,全都交给了她,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置办
想到这里她将他拉过来道“明日跟我去街上看看,给你置办两套衣服,这经常出去见人的,总不能让人瞧不起吧”
“哎呦,还是媳妇最疼我了”二郎感动得两眼都是星星
被冷落的三郎心里暗暗叹气,却没表现出来。
累得够呛的凌萱儿回自己屋扶着腰直接躺下了。
这一路颠簸,腰都快断了,把随身带的膏药贴上一贴,就不想再起来了。
她躺在床很快便睡着了,只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感觉身边好像有人,猛地睁开眼睛,果然一张熟悉的被放大的脸,正在自己面前。
吓得她尖叫一声坐了起来“啊,你做什么”
是二郎,他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二郎对她呲着牙笑“媳妇,成亲这么久我们还没同床共枕过,让我在你这躺一会儿”
“不行,快出去”
她最近见他表现好,已经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大郎头一天不在,他就敢做出这样逾越的行为
她又拒绝他,二郎生气了“你是我们三兄弟的媳妇,凭什么就大哥一人霸占着你不行,今天我就在这床上不走了”
“你不走我走”
凌萱儿生气了,还以为他变好了,这又原型毕露了
她要下去,被他一把拉回去,按在了床上“你不准走,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敢”她才不怕他,平常欺负他欺负惯了,今天他还敢发威了
“我就敢了”他居然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襟,里面大红色的肚兜,包裹着正在发育的稚嫩身体,正好被二郎看了满眼,令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媳妇”
这句话刚出口,他就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凌萱儿嫌弃的使劲把他踢到地下“敢动我,真是不知死活”
她每天要面对家里虎视眈眈的男人,早就在贴身的荷包里放了药。
只要让对方闻到,立刻就能倒。
而她只要闭住呼吸,在对方倒了之后及时吃下解药,就会平安无事
她将一颗丹药放进舌下,一股清凉之气立刻传遍五脏六腑
刚那一刹那的眩晕立即消失不见。
再看倒在地上死猪一样的二郎,冷冷哼了一声,盖上被子,接着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