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晚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暗自嘀咕。
怎么十年不见了,子车瑾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变。
当然,这话她是不能当着子车瑾面说的。
若说了,子车瑾定然又会生气。
黄符已经送到,有更多的话,宁晚晚也只想等着只有两人在的时候,再说不迟。至于问剑大会,由于李和风的弃权,她无惊无险通过头选,顺利晋级了下一轮比试。
宁晚晚于是飞身,下了擂台,又再度回到了云顶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履行自己的“代理魔尊”的工作。
而另一边。
向宁晚晚宣战成功的子车瑾,却被太一仙府的弟子团团围住
“师姐,为何要同意她私下约战的要求,何不当着这天下众修的面打败她,替我仙府出口恶气呢”
“对啊师姐,这宁晚晚,仗着背后有魔尊撑腰,也太过嚣张了。”
子车瑾微不可见皱皱眉“我是为我自己出战,和仙府有何关系”
有弟子不满“可师姐,你不也是仙府弟子吗”
子车瑾眉心紧锁“此事你根本不知全貌,宁晚晚她绝非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当年的离开,是她不得已。”
不少弟子于是面露茫然。
不得已
所以宁晚晚的离府,是有苦衷么
可这十年来,仙府自上而下,从没有人敢说这件事。
所有人都将宁晚晚视为叛徒。
子车瑾说,宁晚晚是不得已可她为何不得已
这其中,又有多少寻常弟子所不知道的秘辛
正在众弟子疑虑重重之时,叶离陡然开口
“师姐,慎言。”
子车瑾毫不畏惧地回望着她,语气干脆“我说错了吗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你应当最清楚不过。”
叶离表情不变“我只知,宁晚晚叛逃仙府是真,夺仙府至宝亦是真。”
子车瑾气得咬牙“真你个鬼”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谢子阳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哪怕谢子阳去喜欢宁晚晚呢,她都更能理解。但偏偏,谢子阳就是被她给迷昏了头,迷得找不到北。
当得知谢子阳为了救她而让宁晚晚献血的时候。
子车瑾真是大开眼界,瞠目结舌。
她讨厌叶离,同时也开始变得讨厌那个她从小喜欢到大的谢子阳了,但子车瑾仍旧牢记着那声叮咛
远离叶离。
那是自三四年前开始,子车瑾偶然会做的一场梦。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会教她练剑。
无论她在修行上有任何疑惑,都可以请教梦中之人,在他的帮助之下,子车瑾进步飞速。
而那神秘的梦中人唯一给她的警告就是远离叶离。
也因此,无论她有多看不上她,有多讨厌她,她都不会将这种厌恶摆在明面上。
不是真的怕了叶离。
而是她担心,一旦她不允诺,梦中人就会离她而去。
不知不觉,在子车瑾的心目中,梦中人已经成为了她亦师亦友的存在。
宁晚晚走后,谢子阳沉迷围着叶离,哥哥陷入疯狂的闭关修炼,师尊也懒得搭理她。子车瑾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梦中人了。
她不能离开他。
故而此刻,子车瑾并未吐露太多心声。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很快,子车瑾同样轻松地击败了自己的对手,顺利通过头选。
与此同时,这一日的问剑大会也在一场场的比试中,缓缓拉下帷幕。
大会结束后。
子车瑾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就燃起寻路黄符。
方才宁晚晚给她黄符的一幕被太多人看到,太一仙府如今对宁晚晚的恶意太过堂而皇之,子车瑾不得不防备于未然。
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太一弟子时。
子车瑾方给黄符注入了灵力。
而黄符指引着她,下山,出府,又走过山脚下的县城,直到停在一个看似破落的宅院前。
子车瑾谨慎地扣了扣门。
下一瞬,咯吱一声,门被从里推开。
宁晚晚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子车瑾面前。
十年未见了,可她半点不生疏的模样,张口就说“你来了,这一路寒冷,要不要先喝口热汤”
子车瑾下意识就想点头,但很快,她想到自己的来意,很快板起张脸“你当我是来做客的么”
宁晚晚说“喝口汤而已,我不会下毒的。”
子车瑾愤愤的瞪她一眼“闭嘴。”
她才不不要喝她的汤。
这个可恨的女人
宁晚晚无奈,只好将她领到后院。
后院是她平日里练剑的地方,地方够开阔,视野也清晰。
宁晚晚说“就在这里。”
子车瑾脱掉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