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使周围愈发冷调。
不仅把那些银器照得锃亮,同时也静静照在搁在袋子底的那几支画笔上。
在刚才,林渊把这些银器的字迹拼凑起来。
除知道圣杯藏在卡尔郡山脉下,他还得知几个信息
其实圣杯只缺第二骑士的鲜血。
而只有那位骑士战死,才拥有唤醒光明的最强大力量。
在林渊看来,之前的一位等于完成献祭,意味着骑士只一个先决条件,和镜门任务一样。
所以闯关者需要找的那人,也必镜门的镜像。
答案已经很明显。
这样想着,林渊下意识抿下唇。
在这样的光线下,他的脸色呈现出更加不健康的苍白。
他站在布袋子前,垂下眼眸看着那枚银戒。
它的周泛着微弱的淡银色光圈,这样静立在林渊的掌,被月色拉出长影子。
在这一刻,记忆忽然像潮水涌来。
在某个类似于明镜局的地方,他背着所有人,把什程序设置进一枚戒指,又悄悄放进某个副本。
而无数夜陪伴他的那人,也最终如他所愿,在某一刻后再没出现在他的眼前。
“为什”
那人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次这样问他。
算在林渊的脑海,那个场景演练无数遍,甚至想好该怎让那人放下,然后死。
但一切都真切发生时,不知道该怎回答。
“原谅。”这林渊说的最后三个字。
记忆依旧模糊,如烟似雾,抓不住。
但林渊依然记得,直至最后那刻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甚至如今,这境强烈到犹在昨,即便记忆零散如尘土,也依然无悔。
疼痛让林渊倏然从回忆抽离。
他轻拿起那枚银戒,又盯着看许久,最终戴在左手食指上。
夜晚依旧一片死寂,树林间起阵白雾。
一时间,只剩下灌木丛间的衣物摩擦声,悉悉索索。
行希风又回到最初的那片树林,一切像当初那样,不仅打斗的痕迹犹在,杂草间还留着几把被丢弃的弓弩。
脖颈处的血管依旧清晰可见,行
希风紧绷着牙关,熟门熟路沿着之前的路线,不久到莱特伯爵的古堡。
门口长长的车轱辘痕迹并未完全消失,像又接走几批。
行希风推开门。
吱嘎一声,空荡阴冷的大厅又出现眼前。
瘆人的壁画,搁在纸边的毛笔,做一半的数独题
一切依旧原来的模样,只不过走廊那处伸鬼手的墙壁没有之前的狼藉,像从未发生过那样。
往走几步,后的大门一下重重关上。
伴着阵阵的冷风,阴森的哭声又绕在边,听上去分遥远,直往人毛孔钻。
“出来吧。”行希风在一处壁画前站,冷声说道,“莱特伯爵。”
壁画上的男子嗤笑一声。
随后,被万剑刺的男子渐渐浮出墙面,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直至完全腾空剥离后,才站直子,出现在行希风的眼前。
“什时候发现的”他问。
“也只猜测。”行希风冷声说道。
最早觉得不对劲,还最初来这的时候。
当那一道闪电劈下,把墙壁照得透明的那刻,行希风注意到某处的墙壁残留黑影。
因为只闪现一瞬,行希风一度以为错觉,直到刚才,确认莱特伯爵依旧活着后,他也推测这抹黑影不同寻常。
行希风往走廊那瞥一眼“找圣杯的不靠他们”
“都无用的废物。”莱特伯爵歪头看他,几支弓箭从上落下,连着黑色兵甲的窟窿一起,正在诡异地慢慢复原。
他靠在石墙前,慢慢摘下黑色头盔。
“所以杀他们,为的献祭”行希风问。
“不,并不完全为献祭。”莱特伯爵听闻大笑几声,脖子上的血管尽数破裂,外滩滩内隐在皮肤的血块“他们没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处理掉也没有关系。砍四肢让他们留在墙壁也算不错。”
走廊深处细小的破裂声。
从墙角细缝开始,慢慢往上布满整栋墙壁,蔓延到古堡各处。
莱特伯爵笑“只可惜好不容易等来你们这一批,两两凑对没什用。”
他实在觉得太遗憾。
那些被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献
祭者,无论被疯婆子杀死,还两两残杀,终究没有一位能唤醒圣杯。
看起来好像还差点什。
不过,算唤不醒圣杯,这些献祭者被解决,也等于少一个寻找圣杯的威胁。
既然自己找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逞。
这样想着,伯爵又嗤笑一声,悄悄把随携带的长剑抽出半截
“一共有几批献祭者”
“那些来这的人们该处理的都处理,上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