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垣薄唇微抿,眸底划过隐忧。
今儿的姐姐 ,太让他陌生。不弄清楚她身上的诡异,他不放心。
看着不苟言笑,已有一丝成稳男子模样文垣,文婵眼珠子微转,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文垣绷着脸“别打马虎。”
刚才的事,虽让他害怕,可他更担心文婵。他又不是智障,怎么会看不出文婵身上的诡异。
见文垣一本正经,极为严肃,文婵轻阖眼帘,淡然问“害怕这样的我吗”
文垣摇头“不怕。”
不管她怎么变,她都是文婵,是比他先几分钟,被医生从妈妈肚子里抱出来的姐姐。
文婵眉毛弯弯,浅笑道“不害怕就好。”
文垣“别顾左言他,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我担心。”
文婵“我身上的事太复杂,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我是一个手持阎王印,行走世间的阴差。”活了三辈子什么的太过惊悚,如此,还不如用阴差身份来解释一切。
文垣咋舌,满脸惊疑“”
他觉得自己的语文可能没学好。
他姐的话,不管是分开或是连在一起他都能听懂,可偏就是听得太懂,反倒是不懂了。
手持阎王印的阴差
这是什么鬼阴差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呸呸呸,被绕晕了。现在不是黑白不黑白无常的事,而是
姐姐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成阴差了,阴差不都是死人才干的活吗
玄幻了,玄幻了,活蹦乱跳,还在喘气的姐姐,竟告诉他,她是阴差
文垣脑袋当机,被亲姐吐出来的话,震得一愣一愣,俊脸完全绷不住。
文婵手痒地捏了捏文垣的脸,她弟难得泛迷糊,别说,这呆模样儿,还真有几分可爱。
文垣回神,轻轻拍掉脸上做乱的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文婵,惊异道“没开玩笑,认真的”
就她这时不时就要坐几天轮椅的身体,阎王是眼瘸了才会找她当阴差。
“事实就是这样。”文婵无所谓的点点头。
她全然不忌惮告诉文垣自己的身份。她和文垣同胎而出,虽是独立体,但他们在娘胎里时就血气相融,不管她是阴差或是别的身份,她的因果,文垣都会分担一部分。
这一世,文垣和她早就没办法分离。
“你是什么时候成阴差的”
文垣仔细瞅着文婵的脸,心底的怀疑在刚才见过文婵出手后,想继续怀疑都难。
他相信文婵没有骗他。但同时也很奇怪,她这身体不良的姐姐,到底是何时当上阴差的。
他俩从小就形影不离,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她身上的异常,今儿要不是她自己透露,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很早的时候。”文婵耸耸肩“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诉你。我只能说,我身体不好,便是因为这层身份的关系。别问了,走吧,带我出去一趟,刚才的女鬼说了,凶手是左手有六个指头的人。凶手特征很明显,只要把线索透露给警察,想来,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找到凶手。”
文垣又古怪地瞄了几眼文婵,摒弃脑中纷乱的思绪,沉默了一小会,问“你想用什么办法,把这消息透露给警察。”
警察都查不到的事,他俩要是贸然把线索送过去,保不准还会被当嫌疑人被扣押。
文婵自然知道文垣在担心什么,俏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淇市不是还有两个道士吗,把消息透露给他们,经他们的手,通知警察不就行了。
在说了,这事能借别人的手灭掉凶手,她做什么还要自己动手。
她动手可是有代价的,所以还是让别人去当英雄吧。
文垣看着文婵,不知道该说啥,吐了口气,拿上车钥匙,亦步亦趋地跟着文婵出了门。
姐弟俩这边出门,距离云顶小区半个城市之远的老城区旧楼内,一个白发婆娑,精神矍铄的老者,却在残魂被文婵金剑卷走之际,一口老血,忽得一下喷洒出来。
突来变故,似让他很难受。
老人容光焕发的脸,在血喷出口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憔悴,脸上皱纹瞬间变得深厚。
他强撑椅子,稳住身体,往卧室里喊了一声“六指。”
声音落下,卧室内,一个身强体健的高大男子,从房间走了出来“师傅,什么事”
被叫六指的男人刚说完话,就发现了老者身上的异样。
他一惊,两步垮到老人身边,紧张问“师傅,你怎么了。”
老者喘息了两口,平复胸腔内传来的不适,用力抓住六指胳膊,阴鸷道“把龙纹血玉给我。”
六指闻言,拉开衣服上拉链,在脖颈间拉了出一条红绳,绳端着套着一块的蛇形血玉。
那玉红得剔透,仿若滴血,犹豫刚出血池捞出来般,看着极为诡异。
老者等不及六指